金发女人尴尬地站在角落里,看了看情况,扭头再次急急跟了上去。
卡尔维德夫夫安坐在原位,目送着弗列得和他的另一名情人逐渐消失的背影。
“我原本觉得尤金有古怪,没想到他最终的目的是逃离这个男人。”
塞因在一旁一脸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知道,其实内心十分茫然,纯粹是靠本能在配合西林。
于是西林跟塞因讲了讲前因后果和自己的猜测。
这个类油漆味的Omega原本是弗列得众多宠物中的一位。但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尤金在弗列得的心中应当有着很不一样的地位,远比泰格口中所说的地下车库那位金发女性更受弗列得的重视。
即便如此,这场不对等的情人关系依然令尤金痛苦不堪,甚至想要结束生命。
“弗列得的控制欲极强。”想到短短几次会面这个Alpha的表现,西林得出结论:“所以当他说尤金有终端限制的时候,我也不怎么感到意外了。也许除了终端限制,弗列得还用了其他手段,限制尤金的出行。”
而心灰意冷的Omega已经失去了留在弗列得身边的想法,联合自己的好友,计划在RE“人间蒸发”。
联想起之前尤金屡次去治疗室附近晃荡的行为,应该也是在熟悉地形。
塞因挑眉,忽然回想起自个儿的终端也受着限呢,他用打量的眼神审视西林——某种程度上来讲,某些人表面坦荡荡,背地里也藏着坏心眼,还好他是个宽容大度的Alpha,能容许自己的Omega耍些小心机。
西林仿佛感应到了Alpha背地里的腹诽,扫了他一眼:“我只是限制了你的通讯。你确定以你现在的状态,接通了之后能知道自己在和谁谈话吗?”
塞因立马道:“我当然知道。”想了想这话有歧义,“知道你是为我好。”
西林:“我也没有控制你的驾驶权限。”
塞因忙点头。
西林:“更没有打断你的腿,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塞因一僵。
西林:“所以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塞因:“……”
西林:“你认为我跟弗列得的行为性质一样吗?”
塞因认真道:“像我这样的重病患者,就是应该进行终端限制!”
西林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分析尤金的事情:“令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在手术前,请求我们提前进行。”
这其实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弗列得看管的太紧了,提前手术时间很难瞒过弗列得,他照样还是会“准时”地等在手术室门口,亲眼看着自己的Omega出来。
“如果他被别的事拖住了呢?”塞因笑了笑,“别忘了地下车库里也发生了点事。没有猜错的话,会有人先引走弗列得,接着拖住他。”
这样就说得通了。
想到出现在弗列得身边的陌生女人,心想这也许就是引走弗列得的原因了。
“但那位女士不像是会做出这种大胆行为的人。”
塞因:“也可能她也被骗了呢。”
西林疑惑地看向他。
塞因指了指自己的终端:“比如,我的终端从不会对自己的Omega保密。”
西林讶异:“你是说,尤金可能用弗列得的终端引来了那个女人。”
塞因没有表态:“你也可以问问尤金,他临走前不是还给你留了联系方式吗?”
西林:“……”他没打算去联系尤金,但Alpha似乎对尤金留下联系方式的事不太满意。
尤金的事,自始至终他们都是局外人。西林并不清楚弗列得和尤金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无意去深究他人的秘密。
尤金的重组手术很成功,这意味着他们的委托合同已结束。无论他在离开弗列得以后去往何处,都不再与RE有关了。
他再也不必因为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而遭受异样的目光,也无需再守着一份不对等的感情。
在这片星际,还有数不清的“尤金”饱受信息素歧视与折磨,尤金仅仅只是RE众多委托人的其中一位而已。
西林没有说的是,摆脱了信息素困扰的尤金,在离开弗列得之后,或许会有更好的人生。那个Omega手腕上的道道伤口至今还停留在西林的脑海中,他喜欢弗列得吗?或许吧,然而没有回应的感情终将走向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