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男生宿舍的围墙外有条商业街,入了夜烧烤摊子随处可见,其中一家店门口挂了两盏大红灯笼,口味最佳,生意最旺,他们整个寝室都是那儿的常客。岑缨听到“双份小黄鱼”这句,馋得咬了咬下嘴唇,欣然同意,抱着书再回了阳台上,边翻边等。
夜晚十一点学校准时熄灯,所有宿舍楼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出入口都会上锁。期末虽然管得宽松一些,允许车辆彻夜进出校园,但宿舍大门仍旧严防死守,甚至查得更仔细,像是故意想在这种特殊时期抓几个晚归的学生杀鸡儆猴似的。
就在离熄灯只剩两分钟的时候,岑缨接到一个陌生号码,不必猜肯定是夜宵外卖送到了,下意识剜了室友一眼,气鼓鼓的说:“你怎么留我电话?”现在下去刷开防盗门的电子锁,有极大概率被记录成晚归,他这样年年拿奖学金的优秀学生,可丢不起被公示批评的脸。
那室友的游戏又开局了,实在分不出身,朝他做了一个抱拳告饶的动作:“我手机欠费停机了,拿你电话打的。就一次,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又骗他说跑快点两分钟足够了,电子锁的时间一贯比正常时间慢,没那么准的。
一番软磨硬泡终于把岑缨央求得出了门。他趿拉着拖鞋一面急匆匆拾级而下,一面接通电话,只听得对面一把甚为熟悉的声音口齿清晰的说道:“您好,您的烧烤外卖到了,请……操你妈!姓岑的龟孙,大晚上不睡觉你点什么烧烤?快滚过来接你爷爷送的饭!”
陆子瞻前恭后倨的声音几乎响彻男生宿舍。
岑缨猛然被他一吼,脚下不留神趔趄了几下,险些从楼梯上直直摔到门口,又气又怕的反骂回去:“姓陆的小王八蛋,嘴巴放干净点!信不信我回去跟你妈告状?让她抽死你!”
两个人斗鸡似的隔着一道铁门相望,恨不能立刻长出一张尖利的喙,透过缝隙啄死对方。陆子瞻最看不过老大不小的人还像个三岁小孩儿,动不动把告状挂嘴边;可他偏偏窝里怂,招惹谁都不敢招惹父母亲戚。岑缨拿住了他的死穴,就像打蛇钉住了七寸,使他的气焰一瞬间就矮了半截,不情不愿地客气道:“岑先生,您的外卖到了。还是热乎乎的,吃的时候慢一点,当心噎死。”
岑缨瞪圆了眼,脸颊因怒气而泛红,咬牙切齿的说:“借你吉言,我不吃了,退单。”
陆子瞻伸手自栅栏空隙里抓住他睡衣衣摆,威胁道:“你皮痒痒了是吧?出来拿,动作快些!”冬日寒风凛冽,争先恐后地往岑缨后腰钻,吹得他肌肤冰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眼眶都不自觉盈出了泪。
岑缨原本就生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宛如柳条般削瘦细长,带着一点病恹恹的白,仿佛轻呵一口气都能将他吹走。此刻这副相貌若从另一个角度看,便犹似面泛桃花,眼含春水,一截又韧又细的腰半露半掩,中间凹下去一道圆润弧度,勾得人莫名想要沿着那弧度划下去,划进衣服遮掩而看不见的深处。
陆子瞻心中被猫爪挠了似的发痒,攥着岑缨衣摆的手紧了紧,得寸进尺地撩高一些,显出平坦的小腹和稍稍一碰他就会颤栗不止的肚脐。半是恐吓半是眼馋的重复说:“出来,动作快些!”
“好好好……我出来拿就是了,你别在这儿耍流氓。”岑缨生怕惊扰宿管和住一楼的同学,压低了声音妥协道。再顾不得记不记晚归,刷了学生卡,防盗铁门“咯”地一下弹开了。
陆子瞻右手松了岑缨的衣服,另一只左手的小拇指勾着快餐盒在他眼前晃,等他出来取,再学垂钓者收线那样往后退,快餐盒就是陆子瞻的鱼线与饵。岑缨追了几步,依然抢不到,恼火地抬脚踹他:“我看你才是皮痒痒了!”起势凶猛,只可惜准头欠佳,陆子瞻随意一侧身就轻松躲过。
岑缨犹不服气,正欲再给陆子瞻一记窝心脚,后者却忽然发狠,使了柔道里的招式擒住他。光与影摇摆的恍惚中,岑缨就已无法动弹,宿舍楼里透出的灯光斜斜照着门口一丛矮灌木,他被陆子瞻压在灌木丛后的墙壁上,身处阴翳角落,望着满地明亮。
陆子瞻湿热的舌头先是蜻蜓点水般舔上岑缨柔软耳垂,感觉到他扭着腰挣扎了一会儿,便拿下身模拟性交的频率去蹭岑缨饱满挺翘的屁股。他尚且是第一次尝试在空旷的户外起了淫思琦念,欲望顷刻间燃得高涨汹涌,裤裆里竖着一杆硬物,越蹭竖得越高,涨得越硬,隔着厚厚的布料都能令岑缨描摹出那东西的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