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瑶瘦弱的可以看到骨头的手臂上挂着输液,长期的输液使得她手掌上到处都是伤口,全身上下已经下不去针。护士都不知道也不忍心再去给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扎针。
思瑶变了,就像是干枯的木乃伊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的生气。要不是旁边心脏的检测器上,穆思瑶的心脏还有微弱的跳动,在外面看来还以为这是一个死人。
靳长思不吃不喝的守着心爱的女子三天三夜,一步都舍不得离开。
他怕,他怕思瑶走的时候他不在身边。
以前那个纯净的小女孩是多么缠着他的啊,可是现在连多留住她一刻都显得奢侈。
“靳先生,准备……后事吧。”一直负责穆思瑶五年的王医师叹了叹口气,最终无奈的说道。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给病人下达病危通知单了,可是这个靳先生的身份高贵,尽管他一遍遍重复,可是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王医师浑浊的眼睛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那个小女孩,即便他是一个男人,都觉得这幅样子让人看了很是揪心。哪里有人会瘦成这样,穆思瑶的身体各项器官已经慢慢开始衰竭,无力回天。
医生走后,靳长思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他俯下身子,双手抱头痛哭。
外面雷声大作,天空逐渐暗了下来,黑压压的云朵仿佛是野兽一般,从远方滚滚而来。
快要过年了,小孩子是最盼望的这个节日,因为有新衣服穿,压岁钱也可以拿到手软。
大概是小时候物质条件没有那么富足,长大后最思念的便是小时候的过年,那种激动、日思夜盼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即便是到了现在想想还会有些小激动。
各大商场都纷纷开始做起了促销活动,各家各户也都纷纷开始置办年货。
你会嫉妒比你开心的人吗?比如说,你很落寞的走在大街上,可是一抬头却发现身边的人都比你开心、比你高兴,你是嫉妒还是羡慕?
方琳琳是羡慕,她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因为什么开心,她是可怜的,每一次的开心应该都不是发自内心。
上一次的开心是什么时候?她忘记了。
现在的她只记得爸爸妈妈带她去草坪上玩耍,两个人牵着她的手可以夹在中间荡秋千。在方琳琳十岁那年出过一场意外,高烧烧到了脑子,以至于她十岁之前的记忆都很是模糊。
她只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很快乐,可是却怎么也看不到她父母的脸。
这十年来,她经常做着一个噩梦。
梦见有一群保镖冲进了她们家,那个时候她还小,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只记得一个男人模糊的脸,四五个保镖把她瘦小的身子给遮挡住,她透过缝隙艰难的看到一男一女在争吵。
她哭着喊爸爸,喊妈妈。可是那一对夫妻拼命的争吵,互相拉扯,最后男的在窗户边跳了下去,女的痛不欲生,看了她一眼,也相继跳了下去。
方琳琳很怕睡觉,每每做梦梦到这个画面的时候都不由得心脏骤然加速,惊醒后满身大汗。
后来她昏倒了,在医院里治疗了很长时间,才回到了家里。
方琳琳始终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噩梦。梦里那一男一女是谁,梦里那群保镖又是谁,那一对夫妻为什么要争吵为什么要跳楼?这一切偶都无从所知。
她曾经跟她的妈妈说过这件事情,可是方妈妈却让她宽心,说是那一次的生病,正是因为她和爸爸在外工作。方琳琳独自在家看电视发了高烧,那个场面很有可能是她昏倒前看的电视里面的画面。
那一次的重度昏迷,使得方琳琳对这个理由深信不疑。
只是随着年龄的长大,噩梦出现的次数也变得少了,方琳琳对那一次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久而久之便再也不放在心上。
方媛媛只知道她从小在父母那里得宠,可是只有方琳琳自己知道,她的父母越是这样对她,就越让她怀疑的更深。
那种彷徨的、不安定的感觉使得她心里从未平静过。
但是与生俱来的骄傲感,让她从小就想着跟方媛媛对着干,跟她一较高低。
天空暗了下来,明明是下午四点多的天空,可是却黑暗的像是夜晚一样。方琳琳走在宽广的马路上,周围的行人步履匆匆,都想着赶紧回家怕淋雨。
山雨欲来风满楼,你猜不到天气,就像是你猜不透一个人的心思一样。生活中,绝大多数的不痛快都是自找的,所以你是否快乐取决于你对生活所持有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