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着,随后展露出一个艳丽笑容,她说,“哥哥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煮这个汤好不好?”
我只是说,“这怎么好?你还在读书么?学生就应该好好玩玩,怎么这个时候就开始做个煮饭婆了?好好玩玩吧,女孩子这个年纪是最好的年纪呢。”
她笑笑,收起我旁边的碗筷,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说话。说到后面,背对门口的她突然转过了头。
我也顺势看了过去,原本为了礼貌,我一直都在看着她的脸,现在看过去,却是穿着休闲的何谦在看着我们。小姑娘倒是性子敏感,就是这样子的注视也能感受到。我看着何谦,何谦一眨不眨的看着小姑娘。
小姑娘这个时候识趣的站起来,“哥哥,我下次来看你。”然后就拿起收拾好的东西走掉了,我说,“路上注意安全。”她停下来,看着我的脸,答应着,“嗯,我会的。”
然后出门的时候很羞涩的对着何谦笑一笑,“您好。”何谦也是点点头,“你好。”就侧身让他出去,两个人安静的没有多余的对话。
等到小姑娘出去后,我说,“阿谦,你吓着人家姑娘了。”何谦没有回答,只是专注的看着那个小姑娘远去的背影。他说,“这小姑娘看起来很是眼熟。”
我说,“你还说我和你前男友看起来眼熟呢。”他笑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只是和我说,“你又在干什么?”
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何谦叹气,“不是慕容家的人就好。”
手机微微的震动起来,是穆瑾玉,我接了,“叔叔,慕容霏霏和我说要和我结婚。”他在那边说,我在这边被一阵寒气冲上了脊髓。我说,“你们不是订婚了么?”“不一样,她正在我家里。她和我爷爷说希望尽快和我结婚。”
第37章 端端,我希望你快活。
我很想说,让我休息会我很累什么的,可是我说不出口。我将手机递给了何谦,何谦和穆瑾玉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会,何谦挂上了电话,他和我说,“这不对劲,这很不对劲。”“我也知道,他们两兄妹都不是那么想结婚的人。”我疲惫的用手指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阿谦,你让我休息一会,我头疼。”我躺下去,用被子拉到自己的眉骨,何谦安静的待了一会,终于扯下我的被单,往我的手里放了几枚药片,“先吃药吧。”我顺从的把药放进嘴里,就这样干咽下去,他说,“这样吃药不好。”
“我这样已经做了很久了,没事。”他的神色变得很是怜悯,他用手把我摁下去,“睡吧,感冒药吃了之后人都会犯困。”
我合上眼,又陷入深沉的昏沉睡眠。我记得,很久以前有人和我说,身体上的疾病有时候会是心理上的逃避,所以在大事发生的时候的疾病,甚至都算是我们的软弱,哪怕你扛着病体脆弱独行,你以为这是我们的坚强,其实不过是我们变形的脆弱,我们安慰自己,看,我们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我们失败是理所当然的,我们不成功是可以原谅的。
我恨现在这个病怏怏的自己,可是,蜷缩在这个病态的自己体内的我,是安全的,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失败也可以被原谅的。
这次醒来的时候是深夜,不,是清晨,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凌晨四点。
因为生病,所以在这种时候醒来,让人很不舒服,非常的静,非常的寂寞。
只是坐在那里,顺手翻开何谦忘记在我这的书。我肿胀的手背早已消肿,吞下的药片残存着的苦味并没有离我而去,我恍恍惚惚的坐在那里,没有开灯,在漆黑的夜里抚摸着那本书温凉柔滑的铜版纸张。
在这种深深地夜里突然醒来,其实不是很少见的事情。
我曾经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有合眼,那时候我的眼前开始慢慢的浮现出一种黑而浓稠的感觉,这种视觉差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恢复过来,我看什么都比别人要色泽深一点,就好像是悲观的色彩,那是痛苦的颜色。然而最最痛苦的不是这个,是那种无法言说的脑内的剧痛,是那种如果就算暂时停滞下来,也不过是为了后面更痛苦的时候所准备的少许的休息。
我是不是太关注于自己内心的痛苦了?我最恨别人来劝慰我,他们总是试图举出一个又一个的例子来表明我所痛苦的事情有所么的微不足道,他们和我说,这世界里有那么多人都在痛苦,非洲儿童吃不上饭活活饿死,少年上不起学靠卖血过活,一个女孩子不过是接受一次输血就染上了艾滋病。他们说,你恐惧什么?你难过什么?你痛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