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深浅_初禾(83)

2019-05-03 初禾

  单於蜚走近,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医生来过,说你体温有些高。”

  洛昙深摸了摸额头,“我发烧了?”

  难怪一醒来就觉得酸软乏力,头晕脑胀。

  “有一点。”单於蜚拿出医生临走前叮嘱按时吃的药,“给。”

  洛昙深看着那四枚小小的药丸,不接,挑眉看着单於蜚,“你别是忘了今晚对我做了什么事吧?”

  单於蜚不言,双目黑沉沉的。

  洛昙深攥紧被子,一字一顿,“从来没人敢那么对我!”

  单於蜚叹了口气,视线落在他遍布吻痕的身上,连腿根,竟都被嗦出团团紫红。

  “我要是你,我早就逃命去了。”洛昙深哼了一声,拿过水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喉咙的滞涩感缓解,这才从单於蜚手中一把抓过药丸,和着水吞了下去。

  “抱歉。”单於蜚说:“我当时无法控制自己。”

  “你是怪我给你下了药?”洛昙深哂笑道:“你想说我活该?我自作自受?”

  “不是你。”单於蜚语气平静,眼中已经没有不久前骇人的欲望与疯狂。

  洛昙深有些意外——本还认为得花一番工夫解释药的事,毕竟那酒是自己亲手递给单於蜚的。方才那一通发泄,虽然的确是因为心有不忿,但也存了些仗势欺人的意思。首先发难,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好歹更有底气。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洛昙深问。

  “那药是别人下给你的。”单於蜚说,“你不知道酒有问题。”

  “谁告诉你的?”

  单於蜚反问,“餐厅不知道点餐的是你,你也不知道送餐的是我,怎么会提前准备药?”

  洛昙深愣怔,片刻后嗤笑,“你倒是聪明。但你留着不走,就不怕我收拾你?”

  “你晕倒了。我清醒之后,抱你去清理,发现你……”单於蜚抿了抿唇角,继续说:“发现你那里情况不太好,身子也有些热。”

  洛昙深一阵羞恼,沙着嗓子喝道:“还不是因为你!”

  “所以我不能走。”单於蜚说:“你这样,需要有人照顾。”

  洛昙深盯着单於蜚的眼睫,心尖像被轻轻揪了一下,竟是有些不知所措,别开眼说:“我那,那里的药,是你涂的?”

  “嗯。”

  “……你,你怎么涂的?”

  “手指。”

  “……”

  “医生说需要按摩。”

  “别说了!”

  单於蜚点点头,拿起杯子,打算离开。

  “站住!”洛昙深喊道,“你去哪?”

  “你需要休息。我去楼下。”

  “楼下有床?”

  “有沙发。”

  洛昙深骨子里的娇气又冒了出来,“你不准走,就在这儿待着。”

  单於蜚略皱起眉,似是有些苦恼。

  “你都把我给上了,难道还想躲我?”洛昙深索性敞开腿,将那些被蹂躏出的艳色尽数摆露在单於蜚眼前,昂着下巴,眼神高傲又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单於蜚眼色更沉,片刻后说:“其实你带我来这间房,是像趁我神志不清,对我做那种事吧?”

  洛昙深眼皮一跳,强作声势,“那又怎样?结果是你强迫了我!”

  “抱歉。”单於蜚再次道歉,情绪沉入眼中,汇集成一道道暗色的光。

  “道歉没用,做都做了。”洛昙深心情明朗了些,生出逗弄的心思,抬手拍了拍床,“过来。”

  单於蜚没动。

  “陪我。”洛昙深说,“你都说了我在发烧,那儿情况不太好,你就放心在外面待着?万一我突然有个好歹,怎么办?”

  犹豫之后,单於蜚还是走了过来,坐在床边,“睡吧。”

  “就这样?”

  “嗯。”

  洛昙深来了兴致,“你上来,抱着我。”

  “……”

  “来啊!”

  单於蜚脱掉外衣,半躺着,将衣不蔽体的洛昙深搂进怀里。

  洛昙深舒坦地吁了口气,毫不客气地将他当做靠垫,闭上眼,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我再睡一会儿,天亮了再来解决这件事。”

  “嗯。”

  冬夜总是格外安静,许久,单於蜚垂眸看了看洛昙深,神色凝重而温柔,又有几分脱离控制之后的无可奈何。

  转日,安玉心红着一双眼,忧心忡忡地站在洛昙深面前,“洛少,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

  洛昙深穿一件宽松的高领毛衣,浑身遮得严严实实,连手腕和脚踝都没露出来,眼中尽是冷淡,“你回去吧,这事没有什么好解释。‘温泉’是什么地方,就算你不清楚,明昭迟也清楚。答应和你去‘温泉’,怪我自己疏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