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突然变冷了。
“所以我才觉得你欠揍。”她咬咬牙,转身进了卧室。
我有些郁卒 , 总统套房里虽然有两张床,可那两张床是放在一间卧室里的 , 我和林即白现在闹得这么僵,我实在不好意思跟在她屁股后面进屋去。
当然,不好意思其实是次要,主要原因是我担心她一会儿着急了真揍我。
我的脸现在可不经打,一拳下来,整个都得变形。
——算了,先睡沙发吧,等一会儿屋里没动静了再进去。
结果我在沙发上一躺,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 好在沙发旁边儿放着毛毯,否则的话 , 我非得被冻感冒不可。
我起来的时候,林即白早就不见了踪影 , 我猜着她是下楼吃饭去了,于是打着哈欠进了洗手间,想着一会儿也下楼去找点儿吃的。
结果我正刷牙呢 , 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以为是清洁人员呢,于是慌忙赶去开门,谁料 , 门一打开 , 门外站着的却是一身昂贵休闲装的谭以琛。
我叼着牙刷 , 一脸茫然,恍惚间甚至有种自己正在做梦的错觉。
“你怎么才起呀?”谭以琛一脸无奈,他正欲说些什么 , 突然顿了一下 , 然后很是纠结的提醒我说:“亲爱的 , 你嘴里的泡沫,快流到地上了……”
我如梦初醒,“嘭”的一声把门重新关上了。
门外传来谭以琛的笑声,我又羞又恼,差点儿把嘴里的牙刷咬碎。
半个小时后 , 我终于梳妆完毕 , 然后重新给谭以琛开了门。
谭以琛的手里变戏法一样的多出一份早餐来 , 三明治 , 水果沙拉 , 和牛奶……恩,简单美观,看着让人相当的有食欲。
“也就只有我,在看到你‘口吐白沫’后,依旧对你不离不弃,还给你送早餐。”谭以琛感慨着。
我冲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儿 , 险些回他一句:“有本事你离呀!离了你,我找个更好的!”
好在,我及时醒悟 , 这才没酿成大错。
“谢谢了。”我接过早餐,笑靥如花:“弟弟!”
听到“弟弟”二字 , 谭以琛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僵,我却得意极了。
——“交战”这么久 , 总算占了一次上风,不容易啊。
“阿龙和林小姐呢?”我一边儿吃早餐 , 一边儿佯装不经意的问谭以琛:“怎么没见他们两个。”
“私奔了。”谭以琛的随口回答我说。
我一口牛奶险些喝呛:“你说什么?!”
“开玩笑呢。”谭以琛伸手动作亲昵的摸了下我的头:“他们晨跑去了。”
我突然僵住了。
他的动作是如此自然,就好像我现在不是乔远黛 , 而是郁可可一样。
可我现在不是郁可可。
——我是乔远黛。
“谭二少。”我放下手里的三明治,转过头来冷眼看向谭以琛:“您这动作不适合对您嫂子做吧?”
“不适合吗?”谭以琛冷笑了一声,眼尾突然结上了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来,叼进嘴里,点燃了。
我正想告诉他请不要当着我的面儿抽烟,话还没说出口,他突然把香烟取了下来,然后把那跟他叼过的烟,塞到了我的嘴里。
“那么请问乔小姐,这个动作 , 适合吗?”他微笑的样子,冷漠 , 优雅,透着致命的诱惑。
我答不出来了 , 我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几周前,在杨老爷子的生日宴上,顾凕曾对我做过这个动作。
“不合适的话……”他骨节分明的指 , 又从口袋里勾出一根细而长的烟。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他要把顾凕之前在杨老爷子的生日宴上对我做过的动作,重新和我做一遍。
果然,我猜的没错 , 当谭以琛把烟钓到嘴里以后 , 他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 , 然后俯身,把他嘴里未被点燃的烟头,对准了我嘴里依稀闪着橘黄色火花的烟头。
从门口往屋里看 , 我和谭以琛的背影已然是接吻的姿态 , 可实际上 , 我们离接吻,永远差着两根香烟的距离。
这距离近在咫尺,却又远似天涯。
他终于点完了烟,墨色的眼眸 , 是海一般的深沉。
“这样 , 适合吗?”他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