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 , 我心底不由的有些惊讶:不愧是邹北城 , 都听到了那样的录音了 , 居然还能保持理智 , 怪不得人家能爬到今天的位置。
若是换做平常 , 我肯定是愿意坐下听他去理智的分析这件事,可这次不行。
乔远黛的父亲被绑架了,没有女儿能在自己亲生父亲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冷静的下来。
所以我嗤笑了一声,冷眼凝着邹北城,阴声问他:“你知道最荒唐,最可笑的地方是什么吗?”
邹北城被我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搞懵了,眉头紧锁 , 俊脸上写满了困惑。
我笑了,笑得绝望。
“最荒唐的是 , 为了防止我把这件事告诉你 , 南宫薰刚从谭家出去,就派人绑架了我爸爸。”我咬着牙 , 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我从牙缝里逼出来的:“而最可笑的是,我居然冒着我爸爸被南宫薰杀害的危险把这件事告诉了你!”
我抬起手来 , 狠狠的甩了邹北城一巴掌,然后愤怒的跑回了卧室。
正所谓做戏要做全套 , 到卧室后,我“咔嚓”一声锁上卧室的门,扑倒床上痛哭起来。
整栋房子都静悄悄的,唯有我哭泣的声音萦绕在空气里。
几分钟后,卧室外传来了敲门声。
“对不起远黛。”邹北城再一次向我致歉道:“我知道你把这件事告诉我是承受了很大风险的,刚刚是我不好,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你出来好不好?我们一起商量商量救乔伯伯的事。”
很好!我唇角微微上扬:鱼儿已经开始拿它的尾巴去碰鱼饵了,只要再耐心点儿,不愁它不上钩!
我吸了吸鼻子,慢吞吞的走到门口 , 把门打开了。
“那……那你现在相信我了?”我一边儿抹眼泪,一边儿哽咽着问邹北城。
邹北城笑了 , 伸手爱怜的揉了揉我的脑袋:“傻瓜,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
“你刚刚明明就是不相信我……”我把嘴巴撅得老高 , 满脸的委屈:“你总觉得我是在害你……可我哪次没有在帮你?单说泰国那回,我为了你把我在泰国的朋友全得罪了,生意也全毁了……你以为我真稀罕南宫薰给我的那百分之十的利润吗?要不是因为你……”
我说不下去了,又开始呜咽起来。
邹北城伸手把我揽到了怀里 , 柔声哄我道:“好了好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 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以后 , 就由我来对你好 , 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很好邹先生,我在心里阴冷着调子回答邹北城:你给我的痛苦我也全记着呢,后面,有的是你还的!
柔声细语的哄了我一会儿后 , 邹北城转移话题道:“对了 , 刚刚那录音你好像没放完吧?接着往下放吧 , 我想听谭以琛和南宫薰会谈的全部内容,这样也好搞清楚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
这段录音比较长,完全播下来起码得花一个来小时,所以我只放了前半段给邹北城听 , 后面没给他放。
现在既然他要求了 , 我自然不能拒绝 , 于是便掏出录音笔 , 重新按下了播放键。
“吱”的一声清响 , 录音笔的末端缓缓传来了谭以琛笑意盈盈而又冷酷至极的声音:“你放心,我说她是自己人,不代表我信任她了,这只代表我为邹北城准备的这场盛宴里,必须有她参与……”
我和邹北城坐在我房间的床上,安静的听着录音,我眼睛很红 , 脸上依旧梨花带雨,邹北城则凝紧了眉 , 脸上的表情沉冷而严肃。
谭以琛在把这录音笔给我之前 , 已经找专业人士对录音笔里的录音进行过一定处理了,某些能暗示或明示我和谭以琛上过床的话 , 全都被删掉了,所以我也无需担心邹北城会听到某些他不该听的东西。
半个多小时后 , 录音终于播放到了尾声,谭以琛狠厉的话为这场会谈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所以 , 乖乖听话,把邹家正盘算着要建的那个娱乐城给我搞来,否则的话,我让你连你父亲的尸体都见不到!”
“然后它就没电了。”我哑着嗓子向邹北城解释道:“不过主要内容都录下来了,后面他们就在谈南宫薰和谭慕龙婚礼的事儿了……”
“怎么谈的?”邹北城沉声问道,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把主要给我简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