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姐。”我坐正了身子 , 眨巴着大眼很虚心的向娆姐请教道:“刚刚谭慕龙在二楼发火的时候,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害怕呢?我和小兰她们都被吓傻了,你是怎么做到这么镇定自若的?”
闻言,娆姐勾唇笑了,那笑容里,染着几分沧桑:“哪儿能不害怕啊?可害怕又能怎样,我是这店的老板,我不上谁上?”
我沉默了,心中莫名的有些酸涩。
生活于我们这些风月场所中的女人们来说,总是太难。
正感慨着,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 垂眸一看,是谭以琛打过来的。
我冲娆姐扬了扬手机 , 示意她我有事要先走了,娆姐冲我摆摆手 , 嘱咐了我一句路上小心些。
我没敢在夜总会接谭以琛的电话,夜总会里那么吵,谭以琛这种人精肯定一听就能听出来我在哪儿。
万一他误以为我是来夜总会找乐子的,那我不是冤死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 我等上了出租车以后,才敢给谭以琛回电话。
“在哪儿逍遥呢?”谭以琛的声音里染着浓浓的笑意:“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没有啦……”我软糯着调子,撒娇般的跟他解释道:“我跟闺蜜们在屋里打麻将呢,手机静音没听到……对不起啦 , 人家以后再也不敢把手机调成静音了 , 你不要生气嘛。”
“打麻将?”他笑了:“你还有这爱好?”
我有点儿心虚了 , 打麻将不过是我扯的一个谎,其实我根本不会打麻将:“也不能说是爱好啦,就是闺蜜她们想玩儿 , 又不够人 , 就把我拉上了 , 其实我都不怎么会打。”
“那会玩儿牌吗?”他问我。
我愣住了,不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也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回答。
这时,他又补充了一句:“哈梭 , 炸金花 , 牌九,德州扑克……会玩儿那个?”
哈梭 , 德州扑克?这……这些不都是赌场里赌钱的纸牌游戏吗?他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我一头雾水。
谭以琛还在等着我的答案 , 思忖片刻后 , 我如实回答道:“恩……我就会一点德州扑克……只会一点点,不是特别懂。”
我以前给人当龙套演员的时候,曾经演过一个赌场的荷官,为了演的逼真点儿,我特意研究了一下德州扑克和哈梭等牌类游戏的玩儿法,所以大概游戏规则我还是知道的 , 只是没有实打实的跟人赌过。
“会就好。”谭以琛的语气难得染上了几分愉悦:“你现在在哪儿?我派车过去接你。”
“不用那么麻烦的。”我很乖巧的回答道:“我现在就在出租车上,正要回家呢 , 你告诉我地址 , 我自己过去吧。”
“思南公馆。”谭以琛沉声丢下这四个字,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其实听到这里 , 我大概已经明白他给我打电话的目的了——我估摸着,他应该是约了他的好朋友去赌牌 , 所以临时叫上我,让我给他陪个场。
我猜的没错 , 等我赶到思南公馆的时候,谭以琛他们已经开玩了,我乖巧的走到谭以琛跟前,给他端茶送水,捶背捏肩。
“下局你来打。”我本以为我就是个花瓶,优雅的站在旁边儿供这些大老板们观赏就行,谁料,我这刚给谭以琛沏完了茶,谭以琛就拍了下我的屁股 , 把赌桌交给了我。
“我?”我目瞪口呆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刹那间甚至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
这时 , 坐在谭以琛对面的那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突然开了口:“没错,美女 , 就是你!你赶紧把他替下去吧!老谭今儿个这手气好的不得了,我们早就不想跟他玩了。”
“你看你那小气样儿。”谭以琛笑着拿烟指了指那花衬衫:“不就赢了你几瓶酒钱吗?”
“谭少!”花衬衫不干了,拿中指的指关节敲着桌子强调道:“几百万可不是几瓶酒钱啊……你就是买八二年的拉菲 , 也够给你买一卡车了。”
闻言,谭以琛从赌桌上站了起来,然后把我按到了座位上,低笑着跟那花衬衫说:“行 , 给你个机会让你赢回来,行了吧?”
说着 , 他俯下身来 , 在我眼尾处轻轻的吻了一下,柔声道:“陪他们赌两把,赢了算你的 , 输了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