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唐言蹊呢?”女孩一抹眼泪,倔强地盯着他,“我爸爸不是喜欢她吗?!她人呢?!”
她明明记得,上次唐言蹊来家里找她的时候,遇到庄清时,还胆子颇大地挑衅说,不会就这么把爸爸让给她。
那个死女人,又说话不算话了吗?
说到唐言蹊,宋井就更有种踩了地雷,被轰得浑身焦黑的感觉,“唐小姐……”
陆总是喜欢她,或者更确切的说,那种感情怎么是喜欢两个字就能简单概括的呢?
对陆总而言,比喜欢更深的是爱,比爱更深的,是她。
但是她们走岔了路,岔了太远、太远。
陆总从始至终都把她搁在心里,当他终于能说出口的时候……
“唐小姐走了。”宋井低声道,“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早晨听陈姨打电话来说这件事时,也是不可思议得很。
后来他急匆匆地赶去了天水湾,看到男人一个人坐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发怔。
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望着那狼藉一片的床铺,空空如也的房间,发怔。
那神情让宋井这个见惯大风大浪的首席秘书都觉得心头涩然。
“大小姐,以后不要在陆总面前提起她了。”宋井眼睛难受得厉害,“她真的不会回来了。”
陆相思愣愣地听着,半天没有反应,猛地,却将手里的电脑砸在地面上,尖叫道:“唐言蹊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在胡说什么,她明明答应过下次再带我出去玩的!她明明答应过不会把爸爸让给庄清时的!”
说着说着,豆大的泪水滑过脸颊,滚落在地上,“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讲信用!这个讨厌的女人,走了也好,再让我见到她,我非要狠狠地打——”
“打我吗?”
身后,一道沉静微哑的嗓音响起。
宋井蓦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陆相思亦是浑身紧绷。
她很慢很慢地转过身,对上不远处女人的脸。
不枝不蔓,婷婷依依。那个向来充满野性不羁、潇洒独立的女人身上,莫名比平时多了几分慈爱与温柔。
那是种能融化人心的温柔。
她自己同样是红着眼眶。
就站在别墅的甬道上,背后是一片深秋的枫叶。
门外是一辆刚刚熄火的跑车,驾驶舱里女人带着墨镜,看不清脸。
但也是时时刻刻望着这个方向的。
而后,在这副静谧无声的画面里,唐言蹊缓缓蹲下身子。
抬起手,微薄的菱唇翘起一个弧度,这一动,却又将眼里未成形的泪挤了出来。
“相思。”
她朝女孩的方向勾了勾手,“过来。”
这两个字蕴藏着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魔力,直击人的心底。
陆相思遥遥望着她,没动。
唐言蹊还在笑,还在哭,“你再不过来,我就——”
女孩不等她说完,脸色一变,猛地扑了上去。
小粉拳在她胸口用力地捶打,“你就什么!你就又要走是吗!”
她哭得口齿不清,最后实在说不出话,便用牙齿咬在了女人的胳膊上。
唐言蹊疼得厉害,却一点都不想松手。
而是反手将她抱住,心底一片沉然,安定。 她笑着揉了揉女孩的头发,鼻头一酸,“傻丫头。我刚才是想说……你再不过来,我就过去给你打了。”
正文 第105章 罪不可恕的杀人犯
陆相思狐疑,抬起头,葡萄般的大眼睛里还带着模糊的湿意。
她开口时,带着鼻音,显得比平时娇软许多,“你今天吃错药了吗?”
原本温情脉脉的气氛,被陆小公主一句话打得烟消云散。
唐言蹊“嘶”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手臂间的疼痛。
于是她撤回手,在小姑娘的脸蛋上面捏了一把,“你属狗的?见人就咬?”
傅靖笙下车时刚好听见这么一句,摘下墨镜,颇为无语地望着甬道上一大一小两个家伙。
只一眼,傅靖笙就信了,那是唐言蹊的女儿。
不仅因为相仿的侧颜,还因为相仿的气质——
那种瞪大了眼睛彼此嫌弃,却又都攥着对方不肯撒手的感觉。
傅靖笙突然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掌心处传来微热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