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非要把她的心一次次拿出来践踏。
那便践踏吧。
也许杯子足够烫手了,她自然就晓得该松手了。
而且——
兰斯洛特那人,除了急功近利、鼠目寸光,偶尔容易受到誘惑、摇摆不定以外,其实是个很友好很贴心的朋友。 那时老祖宗一门心思扑在陆仰止身上,赫克托又嘴欠得总喜欢和人过不去,霍无舟对“容渊”更是爱答不理,唯一一个肯听“容渊”说说话,肯鼓励他、对他好的,也就只剩那个心细如发、性情又温和的
兰斯洛特了。
霍无舟说的对。
就算是为了“容渊”,她也不能错过兰斯洛特的葬礼。 霍无舟得到了她的保证,浑身紧绷的肌肉微微松懈下来,心跳也恢复了正常频率,垂着眼帘,淡淡望着她,“老祖宗下午去警局领兰斯洛特的遗体,你和我去庄氏旧楼,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五年
前的事,有蹊跷。”
容鸢失笑,“这不还是有事要我帮忙么?”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未答。
容鸢终于是疲于和他再争辩什么,随意道:“我换衣服,你出去等着吧。”
“容鸢,如果你实在不喜欢,也可以不做。”
女人背影一顿,笑意清浅漾开,“是吗?” 她道:“我以为你是有恃无恐,知道我永远不会拒绝你的要求,所以才这么一次次的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地往我心里插刀子呢。”
正文 第143章 霍无舟,你给我停下!
她说完这话,没有给霍无舟反应的时间,就一手将他推出门外,顺势关了房门。
门关的刹那,女人背对着房门,身子无力地滑下。
素手掩面,再摊开时,指尖一片濡湿。
……
霍无舟走后,陆家的客厅里只剩下唐言蹊和赫克托二人。
沙发上还随意扔着一个黑色的电脑包,反观二人,正围在茶几上的电脑屏幕前,若有所思。
“这是从狗仔手里买到的视频。”赫克托运指如飞,调出窗口,“庄清时除了出入医院之外,根本没出过家门。”
他顿了顿,唇角染上嘲弄,“看样子是一心准备着嫁入豪门,连工作都暂时放下来了。”
“她是怕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上电视不好交代吧。”唐言蹊往沙发上一靠,手里捧着茶杯,啜了一口,茶香淡淡,可她的脸色却不怎么好。
庄清时没出过家门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件事和她的关系并不大。
又或者,她是通过网络、无线电,或者其他的方式买凶害死兰斯洛特的? “庄家已经倒了五年了,老祖宗。”赫克托皱眉分析,“如今的庄清时哪是随随便便就能在城郊埋炸弹的人?如若真是她做的,那她势必得到了谁的帮助,此为其一。如若她背后还有人指使,她可能就是
个棋子,此为其二。”
无论怎么讲,以庄清时这种智商这种见识,都不可能独自成事。
所以说,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唐言蹊看他欲言又止的眼神就明白他后面没说出来的话。
纤细的五指越捏越紧,贴上了滚烫的瓷杯都毫无知觉,“但是庄清时是小兰留下的最后一条线索,赫克托,除了她之外我们谁都找不到,我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
她的生活,她的爱人,她的一切都曾经被这个女人参与过、毁坏过。
庄忠泽的死,她难逃其咎,可是这不代表她就要用一辈子来偿还庄忠泽的女儿。
唐言蹊望着监控上的画面,只能截取到大门的部分,视野很是狭隘。
可是看到大门上的雕花,她眉心忽地一蹙,“等等,放大一点。”
赫克托依言把画面放大。
“这不是庄清时的家!”女人冷冷断言。
“那……这是?”
唐言蹊合上电脑,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陆家。”
赫克托愕然抬头望着她,“陆家?”
“不知道是陆家哪一处宅子。”她放下茶杯,忍不住胸口那股喷薄欲出的怒意,寒声道,“但是这雕花门我认得,整个榕城,专供陆家。”
“当红小花旦入主豪门,这么大的新闻,狗仔居然没爆。”赫克托喃喃,“看来这里面有猫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