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密爱:陆少的掌心宝/相思不自知_作者:穆如清风(564)

2018-03-28 穆如清风

  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江姗是亲眼目睹了她的成长。

  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在她身上生根发芽,哪怕是坐在椅子上低头不看任何人,也能把那摄人心魄的压力传递到每个人心里。

  这才是她的继承人该有的样子。

  这才是她江家的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儿。

  她柔和了下脸色,不想再和她硬刚,尚算好脾气地劝道:“你既然得到了江家的庇护,就要为江家做点什么,不是吗?”

  女人将钢笔插回笔筒里,捏着眉心轻笑了声,“我记得该做的我都做过了,当时你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这下子轮到江姗下不来台了。

  当时,她确实说过——

  只要你以庄忠泽亲生女儿的名义取出锁在瑞士银行里的证据,帮助国际警察破了那桩案子,还天下一个太平,那么我便助你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再也不被庸庸世俗和你不想看到的人所扰。

  是啊。

  她能怎么样呢。

  她记得那天她在海边彻底晕了过去,在医院醒来时,第一幕见到的,却是双方对峙。

  整个医院都被陆家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陆仰止像着了魔一样,要带她走。

  那时她别无他法,如果不接受江姗的条件,大概那个男人会变着法地纠缠她一辈子。

  唐言蹊是真的厌倦了那种生活,甚至想一想就觉得心口绞痛,从心底滋生出那些咬牙切齿的阴暗的戾气,让她几乎无法直视过去的几年时光。

  她压抑,像个溺水的人没办法正常呼吸,她想,倘若每日和那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她会忍不住对自己动手,忍不住,以伤害自己来填补心底的罪恶。

  江姗到底还是把她留下了。

  在欧洲,谁也无法压她一头,只要她认为值得,且下定决心去做。

  ——这一次,她就下定决心不肯再让她跟陆仰止回去。

  事态一度紧张到了两军对垒,恨不得要直接开火的地步。

  那几天的军事新闻每天都在解码这场谜一样开始的对峙,可是谁都不知道向来中立的梵蒂冈国为什么忽然之间有了军队,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军队,会和远在东方的陆家干了起来。

  唐言蹊就是少数清楚来龙去脉的人。

  换了从前,她可能会妥协,可能会让江姗不要为了她大动干戈。

  而现在,她却不想管了。

  后来江姗带来的心理医生说她病了。

  唐言蹊就静静地听着点头,不像那五年在监狱里那般嬉笑着不当一回事,还把医生赶得远远的。

  因为,她也觉得自己病了。

  前几个月她夜夜被噩梦缠绕,白天也没有精神,囫囵吞着药片,拿那些五彩斑斓的颗粒当饭吃。

  那些镇定剂一样的药,自然也就有镇定剂一样的效果——它们控制着她尖锐的情绪,不仅是坏的,连好的也没了。

  她开始渐渐的觉得什么都很无趣,没有东西让她真正的开心、生气,或是激动,偶尔审视起自己的过去,也心平气和。

  就好像完全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看了一场电影,她知道也记得自己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却几乎想不起来曾经所遭受的种种痛苦,具体是怎么样的痛苦。

  江姗对她的现状很满意。

  因为她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理智聪慧、时刻能保持冷静,克制情绪的继承人。

  像她们这样的人,需要的没有别的,就是一张让人看不透的扑克脸罢了。

  渐渐的,唐言蹊也就不似前几个月那么避讳提起那个男人了。

  只是她在和旁人聊起那个人时,时常会感叹:“我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而喜欢,又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佣人听到她这种问题,总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是她们应该问的问题才对吧?

  倘若不是她还真切地记着每一个细节,佣人几乎觉得经历这一切的人并不是她。

  如何做到这般心平气和的呢?  江姗敲了敲她的桌面,给她下了最后通牒,“不管怎么说,今年的春狩你是躲不过去了。春狩是除了圣诞以外最隆重的日子,不少世家公子也会出席,到时候你也好好物色一个喜欢的,能在这种场合出

  现的都不会太差,我的女儿,也不需去高攀任何人。”

  唐言蹊撑着腮帮,淡淡望着窗外隐有绿意的枝丫,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眼波宛如结了冰的湖水,冒着薄薄的寒气,除此之外,什么动静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