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讽刺呵,他的女人现在脱离了苦海,把女儿又给扔进去了。
前赴后继的,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佣人端着咖啡见底的咖啡杯出来,唐季迟见状蹙了眉峰,“又是咖啡?”
“是,Stacey小姐要的。”
“下次换成果汁送进去,泡两片维生素进去。”
“是,先生。”
唐季迟举步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又止住了脚步,淡声开口:“他的拜帖,还在投?”
佣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提起的是谁,点头,无奈道:“是的,先生,每天早中晚三次,Town家、Willebrand家和梵蒂冈教廷都会收到,措辞一次比一次强硬。”
唐季迟眯了下眸子,“是吗。”
佣人点头,又小心翼翼地试探:“先生,真的不让小姐知道有人一直想见她吗?”
唐季迟闻言忽然低低笑出声,沉静的嗓音融在空气里,睿智得可怕,“你觉得她不知道吗?”
佣人怔住。
“大小姐都知道?”
“这都几个月了,每天一式三份,三个时间段分别投来。”唐季迟又点了一颗烟,吐着烟圈,若有所思地笑道,“他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沉得住气呵。”
这要是他,大概早就追过来了。
佣人抿着唇,“陆公子怕是不敢和教廷明着干吧。”
“他不敢?”唐季迟冷笑,“这世界上还有他不敢的事?你也太小瞧那个男人了。”
他沉寂这么久,无非就是在等一个机会。
因为陆仰止不是随意出手的人。
他一出手,势必要得到结果。
佣人被他说得心惊胆战,“那我们是不是该提前准备……” “用不着。”唐季迟道,“这件事就交给大小姐自己处理吧,我倒也想看看,他们针锋相对起来是个什么模样,一定……有趣得很。”
正文 第197章 内含圣诞小剧场
三天后,春狩如期而至。
莱茵河畔青山如画,绿草成茵,世家的公子小姐们纷纷出席了这一场大型盛宴,舞女们穿着繁琐的长裙,跳着开幕前的古老的传统日耳曼民族舞蹈,像是从夜幕中坠落人间的点点星火。
巨大的篝火在众人视线可及的地方燃烧着,照亮了周围一大片光景。
席上有来来往往的佣人穿梭其中,手捧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来客们谈笑风生,眼角眉梢却都是上流社会特有的虚与委蛇——没人能从对方脸上读出除了虚伪以外其他的内容来,哪怕他笑得再真诚。
“你们看那边。”有位贵太太扬起手里的折扇指了指篝火旁布置最华丽的坐席,“我的老天,圣座居然又是一个人来的。” “那有什么办法。”另一个人面露遗憾同情之色,“谁让她和她先生都有‘任务’呢?她先生代表Town家出席,她代表教廷,连她娘家Willebrand家都要格外再提拔第三个人出来露脸,她也是分身乏术呀。
” “所以说,女人爬得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有人酸溜溜地作了总结,“你看她这么多年连孩子都没生出一个,光知道替别人养,这么大的盛会年年都没法坐在亲人身旁,就自己孤零零地在高台上喝酒,
有什么意思?”
“有什么意思,”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寡淡中带着不露声色的压迫力,“等你坐上那个位置,再说。”
那妇人大惊失色的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张英俊深邃的东方面孔。
他的五官和在场所有人的风格气质都不同,却是在东西方的审美差异下,可以共同称赞一句“惊为天人”的俊美风华。
不似西方人的狂野,他淡漠,恢弘,海纳百川,气韵深藏。
尤其是那双夤夜般的眼眸,其中的睿智深讳,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有种无所遁形的心慌。
几个贵太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相互问着同一个问题:这是谁?
这样优秀又出挑的男人,放在哪里都不会埋没于人群。
更何况,他是个东方人。
如果她们见过,又怎么会不记得。
可男人只是漠然路过他们身边,没再做丝毫停留。
几个人的视线还跟随着他,终于在他走出几步后,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