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鹃长出了一口气,手掌相对缓缓向下放在桌面上然后站了起来,轻拍脸颊,跺跺脚,晃了晃肩膀又坐在了椅子上。显然的,经过紧张高效的备课,接下来的课她已经胸有成竹。
雷苏北转过脸来,正准备开口发问,尚敏已经先开口了:“雷老师,林老师!你们都是前辈学长,有个问题你们能替我参谋一下,发表一下意见吗?”
“好呀!”雷苏北连忙打住自己的问题,“说来听听……”
“就是我和杜名选的事!”尚敏没有避讳,她本就不是那种忸怩的人。
“哦!”雷苏北恍然,没转脸也没有出声笑但他的脸上已是笑意盎然,他用绘图的板尺轻轻地碰了碰林鹃椅子的椅脚表示钦佩:林鹃早上说过尚敏不是那种内向的闷葫芦而是敢爱敢恨的性情女孩,她认为对的她不会拘泥于谁主动谁占个上风而是敢作敢为!所以她和小杜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小杜执着于她,她想好了她能够抹开面……他们不久——也就是近期还是会如从前的恩爱!
“小杜的好大家都知道!咱们办公室的卫生从前都是他来做,他离开以后只好由我们班和7班的学生接管了……他的课上的很棒,他……”雷苏北想了几点,发觉这些都是从前说过的,但是尚敏今天饶有兴味地在听,记得她和小杜刚开始闹别扭的时候大家一说到杜名选她就捂耳朵嚷嚷还跺脚。
“可是有人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说他心眼太死、傻……”尚敏嘟着嘴,她想起来这些话就有些不高兴。
“感情是人一辈子的寄托!怎么可以用随便的吃草来形容?一匹好马看到它心仪的对象绝不可能坦然只想着怎么吃草的……”林鹃很不以为然。
“这些恰恰是小杜的优点:勤奋、踏实、顽强,执着于自我的信念!”雷苏北不假思索,接着说道:“说这话的人不客观!我想他可能有什么别的目的……人们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能告诉我是谁说的吗?”
“不能!人家是老教师……”尚敏想了想,回答。良好的家教使她知道尊重别人的重要,她从前也只是对杜名选才颐指气使,那是恃宠而娇,那时候杜名选要是敢撇一下嘴都会被饱以粉拳……
“哦!”回想某人的一贯作风和几天来忙碌出入这办公室的表现,雷苏北有些明白是谁了,他也不点破,指着齐展位子右侧墙上贴的打印的两个大字“谨言”,说道:“小尚!大齐上周在墙上贴了这两个字,意思是少说话……”
“我注意到了!他贴的时候还说‘说东家拉西家损人利己和不利己的都是真小人’,当时大家都一头雾水,他又补充说的是外人。我还是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齐老师说话得罪人了?不会吧……”尚敏想起来。
“恩!大齐贴了字之后还是一如既往地大说大笑!但是某人——可能就是说小杜坏话的那个人出现的时候,他立马就保持缄默!还咳嗽、向大家使眼色……”雷苏北情绪有些激动,他也恨那种打小报告、拆人家墙角的小人:“大齐呢一向口无遮拦,但是绝没有坏心眼!就是上周一,我和他还有陈彬聊天,讲到外出听课很辛苦,也有一些搞笑的事儿……十一月底我和贾文芳、大齐一起到泗东听课,贾文芳遇到大学的同室好友。最后一天,平时一本正经的贾文芳喝了个酩酊大醉,和老同学两个又哭又笑,像黑社会大姐大似的嗤笑、训斥对她们侧目的人们……我俩愕然,想三个人一起去的总不能丢下她不管吧,只好再住宿一晚……大约9点钟听到隔壁她俩哇哇地呕吐,有脚步声……然后是急促的敲门,我把电话按了免提正在和家里通话,大齐以为是贾文芳来要开水,趿拉着鞋子去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把他推倒在床上,大齐手足无措,我也愕然……猛女愣了一下,‘哦!这是四楼……’我俩不知道怎么回答,都点头!猛女临走来了一句让人冒烟的话:‘穷老师?’贾文芳恰好出门来全看到了也听到了……我们家孙琳电话那头正和人打扑克,也是按了免提接听,于是这糗事立马传遍了家属院……所幸回来住宿报销了三天的,没人财两丢!这时候某人进来了,听我们笑就非要刨根问底说的是什么,我和陈彬知道他的为人,都说没什么,大齐没看到我们的眼色,就一五一十地说了……某人走后,我俩告诉大齐,你犯大错误了……大齐说我也知道他那样的人,只是忍不住,况且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不料,第二天一早先是胡子来办公室看我们俩就笑,说光辉事迹还由学校买单你们玩的太夸张了……后来,贾文芳找上门来质问大齐怎么可以在背后说人坏话?你也犯错误了,我都没向人说你衣服上后来还有猛女的香水味……大齐哑然!当时我和陈彬都在,连忙说明了实际情况,贾文芳才释然,说某人搬弄的很难听,断章取义、添油加醋很多……我听说他有个在镇政府上班的侄子,那是个五毒俱全的家伙!正张罗着在学校里找个对象,不知道谁会被他拉进火坑,我觉得他蒙不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