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梅姨也是被劈得外焦里嫩:“你说什么?”
白玉斐没有正面的回答梅姨,而是给了梅姨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去问问你的好儿子,好女儿不就知道了。”
“白玉斐!”干爹手上紧紧攥着筷子,额头上似有青筋暴起:“从此开始,我家小女赵之欢与白懿梁解除婚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那感情好,还免得我想处理一个人还得顾着她是我侄媳妇。”白玉斐邪魅的一笑,面上不同于往日的正直,竟然也慢慢变得阴狠起来。
“那倒不用白先生您给我面子,反正您对我的那些个体罚,不也不给我和我干爹面子吗?”我说的轻巧,实则是嘴硬而已。
白懿梁和白玉斐起身离开餐桌,就要走。
餐桌上的秦家人没有一个起身送。
谁送了谁就是孙子。
“哦对了,”白玉斐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从白管家手里接过一个信封,递给梅姨:“这才是今天最重要的礼物,小小敬意。”
说完,就走了。
有时候,白懿梁远比白玉斐洒脱。
最起码白懿梁没有白玉斐的那些个废话。
梅姨收到信封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即也离开了餐桌:“我今天累了,先上楼休息了,这一堆烂摊子,你们自己收拾。”
说完,就上了楼。
留下我和秦漠还有干爹面面相觑。
半晌,许是感觉到了有一丝不愉快,干爹也起身离开。
原本热闹的家宴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低下了头,宛如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动也不敢动。
秦漠没有说话,只是凑上来亲了亲我的脸颊。
他陪着我沉默的在餐桌边坐了许久,最后还是架不住我的困意,于是二话没说,打横抱起我,想要带我回我的房间。
只是没想到,刚刚才抱起来我,就遇到了回家的秦淮。
秦淮朝我笑笑:“恭喜你,脱离苦海。”
我也无力的笑:“恭喜我,脱离苦海。”
说完,秦漠就抱着我上楼了。
他轻轻把我放到床上,在我额头落下翩然一吻:“睡吧,一切都有我呢。”
然而更加晴天霹雳的事情发生了,梅姨此刻,就站在门口,一只手上还握着门把手,另一只手上还拿着白玉斐给的那个信封。
这回要完犊子了。
我肝胆俱裂。
秦漠还在轻轻浅浅的吻着我的脖颈,梅姨没有说话,静悄悄地带上门走了。
我忽然很害怕。
因为我妈妈当初不要我时,脸上也是这样一幅默然的样子。
我想起来第一次见梅姨的时候,我还以为他的妖怪。
那是我第一次来秦家。
见到秦漠和秦淮,还有梅姨。
他们一家人,给了我一个家,我却经常不让他们省心。
我初次见到梅姨时,我真的是醉了。
原谅我当时才五岁,所以当我看到一个没有五官脸上煞白只有五个空洞的大洞的无脸女人时,我给吓得声音都变调了。
秦淮对我的反应,嗤之以鼻,从鼻孔里哼出一个不屑的冷笑。
但是秦漠还是很不错的,他站在我身前,把我挡在身后,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温柔:“妈,你把面膜给拿了吧,你吓到妹妹了。”
面前传来一阵女人的轻笑声,我能敏感的察觉到,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也是个像秦漠一样,是个温柔的人。
对,确实很温柔。
但是我可能对温柔有点什么误解。
秦淮和秦漠的妈妈是一个美艳的更年期女人,
是更年期没错啊,从青年更迭到中年啊,我确实没说错啊,哪里错了?
她的皮肤很白,眼睛也是大大的,看来秦漠和秦淮的肤白大眼就是遗传了她的基因。
我第一次见她,觉得她很像聊斋里的妖精。
妖精也是要穿上人皮来伪装成为人的。
这就是了,我刚刚还看到她脸上是一片白色的,五官也只是五个大洞而已,怎么一瞬间又恢复了人脸?
难道秦漠妈妈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我心底有点发怵,躲在秦漠身后不敢出来。
“这就是欢欢?”我听到秦漠的妈妈温柔的嗓音了,就如同三月阳光下的风,暖暖的柔柔的,又带着那么一丝丝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