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打算离开餐桌回房去的时候,在经过白小叔的身旁时,他却一把拽住我的手,沉声道:“给懿梁道歉。”
事实上,在白懿梁沉默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我是很嫌弃他,是想打击打击他,但是我没想这么的给他带来人身攻击。
我可能会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他道歉,但是我绝对不要在他叔叔的胁迫下服软。
手臂上的大掌温热又有力,像是五根有温度的藤蔓紧紧的缠着我的手臂不让我离开。
这让我颇为不爽。
我不说话,只是平静如水的看着白小叔。
一旁的白懿梁看着我们两个人,脸上只是好脾气的笑笑。水晶吊灯折射下来的灯光在他脸上,为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浅淡的光晕,那是一种很温暖的光芒。仅仅是一个浅浅的笑,就让人感觉温暖到整颗心都要化了。
他很好,但我就是不喜欢他。
“小叔,算了吧,欢欢不是故意的,她今天也累了,让她回去休息吧。”白懿梁轻轻出声劝解着白小叔。
真够意思!
我在心底暗暗的赞赏着白懿梁。真不愧是我赵之欢挑选中的男人。
可是我忘了,在国内这种传统的家庭里,向来就只有小辈不听话长辈把小辈给训斥一通的事情,哪有小辈去命令长辈的呢?
很明显,白小叔并没有打算听白懿梁的话,放开我的手,依旧是用他那人民警察一般的正义之气企图感(威)化(胁)我,打算让我乖乖的去给白懿梁道歉。
我早就说了啊,我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
于是,他不放手,我也很有骨气的选择不去挣脱。
大不了就这么耗着,看谁比较闲。
由于白小叔抓住的是我的右手,所以我竟然还很了不起的转了个身子去把我刚刚吃饭时的椅子给拖过来了,坐在他的旁边。
就这么,我和白小叔就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并排坐在了一起。
他的右手还是仅仅的抓住我的右手手臂。
我们就这样很幼稚的僵持着。
良久,我终于忍不住出声:“哎哎哎,你当着你侄儿的面和他未婚妻拉拉扯扯的,你好意思?”
这半是调侃半是侮辱的话并没有激起白小叔的更多的情绪,他依旧是不边那句冷冰冰的话:“给懿梁道歉。”
这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蹭”的一下站起身,对着在我对面的白懿梁朗声说道:“对不起,白懿梁,我不应该那么说你,那现在能否让你小叔把我放开了。”
白懿梁依旧是温柔的笑,对于我的道歉,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轻轻的甩了甩手臂,果然,白小叔也放开了我的手。
白家的两个狐狸。
老狐狸和小狐狸,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果然厉害。
看来白家能够屹立黑世界龙头这么几年,其城府和心思,果然深啊。
当然,我向来也不是什吃哑巴亏的人,我瞄准了白小叔放在桌边的汤碗,我轻轻的带了一下椅子,表面是想把椅子给带回我原来做的地方,实则是稍稍歪了歪椅背,把那碗汤给带下去了。
而那个小碗,也终于不负我望的,漂亮的摔下来了。
并且摔到了白小叔的身上。
具体点,就是摔到了白小叔的裤子上。
再具体点,就是裤裆上。
给白懿梁的未来小堂弟做了个食用油SPA。
第乍见之欢十八:互相凑合总好过相互折磨
恶作剧的把白小叔的裤子弄脏后,我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转头就走。
不走难道等着他又把我抓住要我给他道歉?
这个晚餐用的不是很愉快,当然我也在经过反省之后深刻的意识到问题都出在我的身上。
因为我是故意给白家人找不痛快。
这样确实是挺欠揍的,但我却乐此不疲。
我想让白懿梁知难而退。
这样既达到了退婚了的目的,还能够巧妙地把过错都推到他的头上。
不会有人说是我虐待苛刻他,只会有人说是他身体不好耽误了我一个年轻姑娘的大好年华。
舆论总是会偏向女人和弱者这一边。
白懿梁虽然是个病秧子,可他身为黑道最大家族白家的继承人,却是一点也不弱。在外人眼里,肯定只有他欺负我的份,不会有人想到是我刁蛮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