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差不多了,说不定问白玉斐甚至比问白懿梁来的更方便一些。
白玉斐拿着一叠文件,刚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样子,看到我时眼里也没有什么惊讶的样子,而是很自然的同我打了个招呼:“来了啊。”就好像我是来找白懿梁玩儿的小伙伴一样。他当然不会惊讶,我在进入姚山山脚时说不定他就已经知道了我要来了。
看着白家客厅内熟悉的摆设,我竟有点恍惚起来,一时之间愣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白玉斐像急着要出门一样随口说了一句:“懿梁在书房,你要是找他就自己上去吧。”说完,就快步要离开了。
“白小叔,”我喊住了他,唯唯诺诺的开口道:“秦漠出事了,我能问您要个徐永生的联系方式吗,或者,由您引荐,让我们两个见一面也成。”
我自认为说话的语气已经足够客气,甚至从心底里我自己也生出了一种莫名的自卑感,可结果白玉斐却回过头来朝我笑了起来,眼角眉梢的笑意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说:“秦漠出事了又不是徐永生出事了,你找他做什么?难道你就这么急着找下家?”这一刻,白玉斐丝毫不像一个成熟内敛的长辈,而是像一个社会上的痞子,可是他内里的沉稳又让他把那种度给把握得非常好。
“不是,我还是没有变,否则我不会为了秦漠这样在外面奔走,白小叔,以前是我任性了,很多地方是我混账了,我给您道歉,您就告诉我,好不好?”我难得的放软了语气,请求着白玉斐。
但是白玉斐从来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人,估计我抱着他的大腿“嘤嘤嘤”他也会毫不留情的一脚把我给踢开,不过啊,白懿梁抱着他大腿估计他还会答应他。
不过以我和白懿梁这尴尬关系,难说。
白玉斐没有再和我废话,扔下了一句“没有,我很忙,先走了”就真的,先走了。
想着我刚才那么矫情的给他道歉,我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抱着他的大腿,再使出我毕生的力量一口咬断他的小玉斐。
和血吞的那种。
白玉斐就像我是一个万年色“魔”一样忙不迭的从我眼前消失在了我眼前,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缓缓的伸出手,迎着阳光在他的背影中比了一个中指。
我转头看了一眼楼上,静悄悄的上楼了。
装修雅致的白家,看起来是如此契合白家叔侄的气质,每一盆盆栽,每一幅字画,每一个摆件的摆放都是令人看起来如此赏心悦目。可就是这种井井有条才让我感到无所适从。
像是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踩皱了地毯上繁复精致的花纹。
这个房子,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古风的参观会所,一点也不像一个家。
太过清风霁月,没有半点烟火气息与人情味儿。
不过,要是等白懿梁有小孩子了,到时候他的小孩子会不会拿着画笔在他那些名字字画上乱写乱画呢?
想到白懿梁生气又舍不得发火最后把自己憋成内伤的场景,我就忍不住想笑。
我上了楼梯自己去了白懿梁的书房去找他,果不其然,他正在书桌前临摹一副碑帖。
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会很讨人嫌的冲过去硬生生的把他拉起来不让他写了故意捣乱,结果现在,我这个“四处奔走只为救夫出牢狱”的知音大戏女主角竟然只能委屈巴巴的站在门口等着白懿梁写完。
然而白懿梁也真的很配合的陪着我上演这一出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戏码,否则我这么大个活人他都不可能没有看到我的,还是低着头的临摹着碑帖。
把我当空气一样的晾在了一旁,我还得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写书法的侧颜还不能有任何怨言,否则就是没有礼貌。
最后白懿梁肯定会反问我:“你就是这种态度来求我帮忙的?”
当然不是,所以我就只能忍着。
虽说白懿梁自己本身就有一副好皮囊,仅仅是他在写书法的样子就如同一副令人赏心悦目的画一样,可是在我心中,他比起秦漠来,还是差了那么一些。
挚爱与路人的分别是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的,因为没有语言能够表达出对于挚爱的心仪,也没有词语能够形容出对于路人的苍白感情。
秦漠是我想要好几辈子都能够依偎在一起的人,而白懿梁,在我这里,顶多算是个酒肉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