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秦淮的冰冷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自己亲口做的妖,哭着也要带他走。
于是就这么,我们两个出门了。
可是白懿梁出门的阵仗真的吓到我了。
好几辆低调的黑色车子立即出动,前后把我和白懿梁的车给围得严严实实的,连只苍蝇都近不了我和白懿梁的身。
先不说车子里是不是满满当当的保镖,即便是,这目标也太大了。
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大人物出巡一样。
一国主席都没他这么大阵仗。
我和白懿梁坐上车后,我看着头顶的星空顶,不由得感叹道:“白懿梁啊,我们这么浩浩荡荡的出门,如果车子上全部都是花,那我们会被路人以为是迎亲队伍;如果我们的车上全部都是给扎上了白绫,那我们会被以为是送葬的队伍的。”
“可是我们现在车子上没有花也没有白绫啊。”白懿梁忽然侧过头看着我,眼神里都是波澜不惊,十分自然。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不是迎亲的也不是送葬的,而是在告诉别人,你的人头很值钱。”
白懿梁难得好心情的挑了挑眉,问我:“你不喜欢很多人跟着我们?”
“是啊,”我摊手表示无奈,“这么多人跟着,我会很不自在,而且,很影响我们啊,带几个人暗中跟着我们就可以了,不需要像人口贩子一样带这么多的人啊。”
白懿梁忽然抬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里都是温柔又粘稠的沼泥,他有点怀疑我,所以他想要困住我,慢慢的来看我想要做什么。
我忽然变得局促起来。
因为刚刚那一瞬间的眼神交汇中,我看到了审视与洞察。
他不愿意相信我。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看他这个样子,我干脆就摆摆手:“算了算了,我知道你有心理阴影,还是带着吧,这样你也能安心一点。”
他没有看我,而是对坐在前面副驾驶的白管家说让他们都撤了,就我们四个出门就好。
白管家当然不同意。
但是白懿梁只是皱皱眉头,白管家就不再多言语就去打电话让他们先回去。
白懿梁这么“听我的话”,还是小小的满足了一下我的虚弱心的。
我们一路不快不慢的到了我的画廊以后,我就找来了我的助理程年,让他带白懿梁去四处随便看看,因为我还有些交易上的事情要处理,没有空陪他。
哪知白懿梁却轻轻摇摇头,让程年去帮我忙,他说他自己随便转转就好。
我嘱咐了保安和程年还是要好好照看着白懿梁。毕竟今天他可是在我的怂恿下才不带保安出门的,万一有个闪失,他小叔得把我五花大绑的捆起来,打完之后再给我绑个好看的蝴蝶结,最后,给我扔回秦家。
我一进办公室,客户经理就告诉我,前天截胡我们的那家画廊,打算在这几天还要在举办一次画展。
请来的当代画家也不少,并且,全部都是我在下一个月预定好了的人。
这是跟我杠上了?
我当初让人同那几位画家接洽时,已经是确定好了在这个月他们全部都是在国外,并且在内地和本市是没有作品展出的,所以我才放心的把他们的画展给调到了这个月。
结果,现在却又被别的画室给抢了先,甚至,客户经理还说,很有可能展出的作品和我们画廊将展出的作品,还是一样的。
这话一出,我就快炸毛了。
先不说门票的事,没有观众会重复买两张票去看同一个画展;哪怕在画展上卖出了作品,再到了我们这儿,也会被被人说是挑剩下的。
这个事情,竟然还毫无破绽。
就这么理由充分的忽然就抢到了我们前头,很是机智啊。
客户经理倒是不那个刚刚来实习的小姑娘一样的慌乱,他问我能否再去同那几位画家谈谈,是否能够把展出的画作给做几番改动。
我觉得烦,就没管这事儿,让他自己去解决,解决好了有奖金,解决不好就扣工资。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我再把其他一下小事情给解决了之后,看了看手表,也快十二点了。
于是我就去找白懿梁了。
白懿梁也有一副好皮相,我出门时,他正在大厅里被几个来看画的美术学校的高中生小姑娘给七嘴八舌的缠着要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