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出口处略微有点风,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眼巴巴的等着秦漠出来。
刚刚我们一路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机就一直在震动,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是想要支开我去接个电话。
无所谓。
无所谓他是要瞒着我什么事情,很多时候,除了他主动坦白,装傻也是一个很好的维系感情的方法。
装聋作哑也好过疑神疑鬼之后的歇斯底里。
我就站在出口处发了一会儿呆,正打算理清楚该怎么和梅姨理清楚一些事情的时候,秦漠出来了。
直到我坐上他的副驾驶,他还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认真的看着路,像是没有话要和我说的样子。
我不信他之前每天都不带我出门是因为他害怕我人生地不熟。
在秦漠面前也扮演了十几年的没心没肺的样子,如果让我忽然一下的去紧紧盘问,估计秦漠也会反感。
我一直都在是否要严刑逼供和放任自流中苦苦挣扎。
于是我就一直挣扎着,怎么坐怎么不舒服。
秦漠看着我坐在副驾驶上扭来扭去坐立难安的样子,难得出口戏谑道:“怎么了,水土不服得痔疮了?”
我白了他一眼:“如果我说我水土不服住在这儿不舒服,你是不是就会和我回去了。”
秦漠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不要,我还没玩够,回去又要上班。”
“没想到我们爱岗敬业的工作狂秦总经理,也会有消极怠工的时候?”对于秦漠的这种反应,我还是有些意外的。
秦漠没有说话,墨黑的眼珠里始终都有浓的化不开的深沉,他认真的看着前路,没有再继续嘻嘻哈哈的和我搭腔。
“嗡嗡嗡……”
秦漠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发出了微微响,但是秦漠并没有伸手去接,也没有转头对我说帮忙接个电话的话。
他在刻意回避。
手机在他腰间的衣兜里发出了不甘的震动声,似乎是在抒发着对秦漠忽视了他的不满。
秦漠依旧是没有去管手机,双眼平视看着前方。
手机依旧是不依不饶的在震动着,极力的要引起秦漠的注意。但是秦漠并没有打算去接这个电话。
我见秦漠也没有接电话的意思,也就没有瞎伸手帮忙。
这个时候,手机又停止了震动。
对方那边估计是知道了秦漠不方便接,所以没有继续打吧。
但是我猜错了,手机立马又开始了第二轮轰炸,并且来势汹汹的颇有“不接电话不罢休”的气势。
我侧了侧身子,在座位里窝成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我看着前后轰炸了两三分钟的手机,又看了看秦漠冷毅的侧脸,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手机响了。”我开口道。
“嗯。”秦漠低低的从喉咙里答应了一声。
“谁啊,一直一直打来,是不是有急事找你呀。”
“不知道。”秦漠的目光没有斜视半分,对此事毫不在意。
“要我帮你接一下吗?”我朝他探了探身子,问他。
“不用了。”
自讨没趣。我撇了撇嘴,悻悻的缩回了准备伸出去的手,端端正正的坐回去坐好。
一瞬间,好像有很多想要和秦漠要说的话,又一瞬间,好像又没有什么说的了。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寂寥的路灯,心里忽然缓缓升起了一种疲惫感。
或许是来自于女人的第六感,也或许是我把秦漠逼得太狠了,他现在已经开始在我面前想要隐藏自己了。
他想要自由。
我只想要他。
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直到我们到家时,秦漠拿出了钥匙让我开门,自己则是伸手去拿手机。
“咔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秦漠却把我往屋内推了推:“你先进去,我接个电话有点事,你累了就先洗澡吧。”
“哦。”我没回头去看他脸上的表情,自己推门进屋,乖乖听他的话,去洗澡,睡觉。
他有他的事情要忙,他想要他的空间。
可是直觉告诉我,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秦漠这个电话一打就是接近一个小时。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去洗完了澡慢悠悠的在浴室里涂着身体乳时,玄关处依旧没有传来门锁咔哒的声音。
看着窗外的月色在渐渐低沉,我出了浴室后找了一件披肩随意披在肩头上,打算出门去看看秦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