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早上起床的时候胸口有点疼。”白懿梁如实回答。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们长话短说吧,我现在亲自到了你家里来了,那我现在问你,那个人,到底是谁?”我看着白懿梁,眼神里是我从未有过的坚定与认真。
“我也不认识,是一个女人。她茶馆门口蹲守了一天,也亏她运气好,碰见我了,她说认识你,我还以为是你的朋友,就和她聊了聊。没想到一开口竟然是这么大的一个生意。”
白懿梁看着我笑了笑,笑容干净又澄澈,似乎从不对我隐瞒什么:“她说秦漠重伤,由秦漠负责的一些工程肯定得大换血,她撺掇我去参与竞标和挖墙脚,我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也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但是我还是留了个心眼录了音。”
他顿了顿:“我本来是不信的,结果她又不知道哪里打听到了我的私人邮箱,把这个视频文件发给了我,我这才觉得蹊跷。”
“你查过她吗。”我动了动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查了,查不出来什么,她被人保护得很好,信息履历都是端端正正的,看不出来是在替谁做事,也没有和圈子内的人有联系,就是个很普通的小广告公司职员。”
“是吗。”我心里略略的低落了一下,又继续追问道:“她有没有和你说过别的什么话?”
“没有了。”白懿梁摇了摇头:“我和她没有说过几句话,我拒绝了她之后她就离开了。”
一时之间,我竟然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于是两个人就安安静静的坐着。白懿梁半靠在床上,我看着他好像腰上不是很得劲的样子,于是我就帮忙拿过他的针头垫在他的腰部下边,白懿梁一瞬间脸上好像闪过了一丝尴尬的笑意,但是他还是笑着向我道谢。
我们坐在一起聊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近况,最后,白懿梁忍不住问我:“秦漠他还好吗?”
白懿梁这个情商为零的人,他肯定不知道我每每提起我就会心里不舒坦一次,但是我还是强忍不适微笑着告诉他:“秦漠最近好了很多了,状态也在慢慢的好起来。”我苦笑了一下:“你不知道,之前有多少人担心我会放弃。”
“那你呢,你放弃了吗?”
我摇摇头:“不会的。”我叹了口气:“最可怕的竟然是我发现我想找到元凶,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害秦漠,想要问清楚,想要防范将来,可是我却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白懿梁看着我的眼睛,眼眸中的水意更加湿润,幽深:“抱歉。”
“算了,”我站起来,问他:“你要坐着还是要躺下来?”
“就这样吧。”白懿梁轻声说道。
于是我又给他腰下面塞了一个枕头,告辞。
白懿梁并没有对我的离开做过多挽留,而是淡淡的嘱咐我开车注意安全。
我来到姚山也不过就坐了一会儿,但是在离开时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
一路开着车,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前方的路,甚至心里忍不住想哭。
脑海里闪过很多人的脸庞与话语,却找不到一个能够让我有信心说他是凶手的人。
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巧,不可能一点破绽也没有。
幕后黑手既然能够让秦漠受这一次伤,那么他肯定也能够动第二次手。
我不能够让秦漠受到一点点伤害。
半点都不行。
拜托侦探朋友做的事情他也没有跟我联系,给秦淮发了那份录音他也没有过多的回应,而现在,茫茫人海,我去哪里去找那个想要联手白懿梁才对山河集团乘人之危的女孩子?
其实白懿梁说他既然见过那个女孩子,那么应该找到她也不难,不就是调个监控录像的事么?
但是想起白懿梁精神恹恹的躺在床上的样子,我也想起了秦漠皱着眉头虚弱的模样。心底竟然也隐隐有了一丝丝恻隐之心。
每个生病的人都是脆弱的,就更不应该打扰了。
除了像卢扩那种万年祸害。
苦于白懿梁这边调查无果,我只好开车去了画廊。
毕竟,养老钱还是要挣的。
我停好车,昂首挺胸的走进了画廊,经理忙不迭的迎过来:“赵经理,您哥哥来了!在会客厅等了您好一会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