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意外就是出在白懿梁身上。
我心软了。
有人愤愤的说:“赵赵姐我早就说了我可以陪着你的,就让他替你拎包就好了,现在好了,你本来能赢的,现在却输的这么憋屈。”
“就是就是,要不是赵赵姐你这点小意外,那任菲能讨到便宜?”
“要我说,你把他扔这儿,叫任菲回来,再来一场!”
“我我我!我陪你……!”
我听着人群中这几道熟悉的声音在替我抱不平,我却觉得无比坦然。
反正他们也都知道任菲是胜之不武,那这虚名也都无所谓了。
白懿梁还是很难受,还是在路边毫无形象的干呕,鬼使神差般的,我竟然忍不住伸手替他顺着后背,听着人群中对白懿梁的纷纷议论,都在猜测着他的背景。
没有一个猜对的。
甚至有好事者在我旁边问他的来历背景。
我有点不耐烦了,高声道:“谁有水!谁有纸巾!给我一点!都别在我边上烦我。”
会看脸色的已经给白懿梁递上了矿泉水好让他漱口,也有花痴的小女生给白懿梁递上了纸巾,可是白懿梁却没有接过,而是从裤子兜里掏出一方叠的方方正正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嘴角。
这一动作看得我石化了。
你特么都能随身带手帕你为什么不随身带张银行卡?
晚餐都是我付的帐!
于是我又恨恨的重重的在他背上拍了几下。
简直了。
等到白懿梁终于恢复了正常脸色,直起身子时,任菲带着她的小男模过来了。脸上都是得意的神色:“不好意思,你输了,愿赌服输,这一次,你得乖乖叫我一声姐了吧!”
我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没有以前的那种气愤了,竟有种坦然。
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真正比你优秀的人,是不会有闲工夫理你的。
哇瑟,我的思想境界又上升一个层次,表扬下自己。
而我现在,就是以这样一种思想看待任菲的。
我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任菲姐,愿赌服输,没能给你一次叫我姐姐的机会,我们下次再战,到时候再给你机会喊我一句姐。”
“哈!这声‘任菲姐’可真好听,”任菲笑得假睫毛都快掉了,“那就下次再战,我等着下次你再喊我一声任菲姐!”
说完,我拉起还在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嘴角的白懿梁,把他塞进了车子了,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我承认这样走的确实挺窝囊,但是再多呆一刻,我都会不舒服。
一路上,白懿梁都没有和我说一句话,而是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合上眼休息。
刚才,他是真的晕车了。
我也没有叽叽喳喳的非要同他讲话,也没有问他怎么回姚山,而是老老实实的开了导航回去的。
刚刚一路过来的时候注意力都在前方的道路上,竟然都没有自己去看天上。
我这才发现,今晚的星星很多,很明亮。
漆黑的天幕就像是一块上等料子的黑色天鹅绒,而那些星星就像是往天鹅绒上撒了一把碎钻。
十分好看。
等我们回到姚山白宅的时候,我把车子开进出库,熄火后准备下车时,白懿梁却迟迟未动。
不骄不躁,我很平静的问:“腿软了?要我背你?”
对于我这一半调侃一半嗤笑的话语,白懿梁并没有多在意,只是看着我的眼睛说:“对不起。”
他就是这样有着身为第一黑帮的少主的傲气,哪怕是说一个“对不起”也像是在说“爱卿平身”。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是我冲动在先。
我耸耸肩:“无所谓了。”
闻言,他这才下车,和我一起朝大厅走去。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以为白小叔那个工作狂此刻会在加班,哪知道,他此刻,就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
我和白懿梁正一前一后的走进大厅时,就感受到了一股低气压。
一瞬间,我就立马由趾高气扬的走在白懿梁前面,瞬间就像瘪了了的充气娃娃躲到了白懿梁后面。
因为我看到,白小叔,他那个长的一脸浩然正气的侄子控小叔父,此刻,正在面对着大门,一脸阴沉的看着我们两个。
而他的脚边,跪卧着一个因疼痛而呻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