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萌敬了个并不标准的礼,从包里掏出一沓暖宝宝排开递到周荡跟前献宝似的念叨:“这紫的是我托朋友寄过来的,超薄,贴到身上不起边还不明显,剩下那些稍微厚点等你穿外套再贴。”
“我今儿就单穿个衬衫,不敢贴。”周荡抽了两张紫的转身递给周芷晴,“周老师用吗?挺薄的,你今天穿两件,贴小腹和后腰上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隔着衣服贴。”
“谢谢,改天报你的暖宝宝之恩。”
“好说。”
周芷晴让助理给她隔着衣服贴了两张,还好穿单衣的戏没几场,要不然非冻出点病来,周芷晴打了个喷嚏连忙让助理出去给自己买板蓝根,晚上喝两包预防感冒。
接下来那场戏周荡NG了一回,导演说他步子迈大了,再出溜会直接出境了,跟大家鞠躬道了声歉重拍第二场过了。
任务完成周荡跟邹萌俩人抱着小马扎保温杯准备回酒店,走之前编剧金戈拉着他意味深长叮嘱道:“年轻人,注意身体,节制点。”
“哎好。”
应完了周荡才回过味来,他应该节制啥?截止截至还是截肢?
“周哥,晚饭我给你送房间里?”
“不用,我不太舒服,想回去直接睡觉,没什么要紧事别喊我。”
“哦。”
自打邹萌跟着进剧组以来,听周荡说的最多的就是“没事”、“不用”、“我自己来”,她要跟好友放出风去指不定多少人想来当周荡的助理,别人家的小助理穿鞋戴帽跑里跑外就差伸手喂饭了,她呢,闲鱼一条……
哎,跟着这么一位自力更生生怕给别人添麻烦的艺人,想想有点小激动呢。
周荡刷卡进门,开空调脱了羽绒服扑在被子里,睡衣都懒得换直接把自己缩成一团,实不相瞒他在严肃思考人类该不该有个冬眠期,没思考出个子丑寅卯来已经窝在被子里睡过去了。
没睡多会,周荡被此起彼伏的手机铃声吵醒,打的人还挺有耐心,没人接再打,不带停的。
周荡伸出手把搁在床头柜的手机拖进被子里,凭感觉摁了接通。
“喂?”
没人说话,眯眼一瞧敢情自己摁了挂断。他刚闭上眼,这回声音不是来自手机,是房门被不间断的敲响。
周荡从被子里爬出来跌跌撞撞去开门,四目相对俩人都愣了,一个是见他衣衫不整心生“歹念”,另一个产生“我是谁我在哪”的迷茫感。
“我睡迷糊了?”周荡摸摸自己额头,他梦见章铭了?
“嗯。”章铭推着他往里走,脚一抬把门踹上。
“晚上吃药了?”
“没。”周荡自觉的躺回被子里,他这回已经想不及为什么房间里多出一个人来,浑身发飘,像踩在棉花上,感觉自己分分钟羽化成仙。
章铭倒水扣药片把人从床上捞起来喂药。
“先把药吃了再睡。”
章铭试过水温刚刚好,生病的周荡脸颊通红丧失思考能力,顺从的靠在章铭胸膛上把药片吞咽入腹。
吃完药,身体自动下沉往被子里缩,被章铭一把捞起来。
“把姜水喝了再睡。”
“姜水?”
“甜的,喝完让你睡。”
周荡本能的摇头,感冒吃的所有药都没甜味,这人八成在骗他。
“听话,喝完有糖吃。”
“糖?可以。”
周荡抱着杯子“咕咚”“咕咚”喝完了,眉头皱在一起,味蕾被讨厌的味道占领高地,很难受。
章铭拆了颗草莓糖递到周荡嘴边,周荡小朋友这才满意的窝回被子里,咂咂嘴准备会周公。周荡有点低烧,章铭给他把盖过头顶的被子拉至腹部,配合药效散热。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对周荡的感冒周期了如指掌,只能是章铭。
刚结束完工作,照旧登微博刷心上人的动态,刷到周荡那条带着口罩“重感冒能不能请假”的微博,章铭急匆匆熬姜水买药赶来了。
一来自己玩笑开过火了心生愧疚二来怕他生病难受,也怕他身边已经有个人在了。正装都没来得及换,飙到120迈直奔酒店,半路差点跟人追尾。
章铭坐在床边,左手食指顺着周荡脸部轮廓游走,他没几个八年能浪费了,他想周荡跟自己全心全意过好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