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小然下班,本来按照国际惯例,郑晨肯定会加班的。
薛城想到那时再拿报告请教他,却没想到他今天到点就走人了。
“那我也下班好了……”
这么想着,薛城只能收拾下东西准备走人。
离开公司还早。
就上次的事,她想至少要请徐凡成吃顿饭再想怎么感谢,但拨出的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拦下一辆出租车去了Flora酒吧。
没想到他还真的在。
他手里拿着六粒骰子,在反光的黑色高桌上把玩。薛城坐在他身边,问道:“研究什么呢?”
“你会玩骰子吗?”
徐凡成瞥她一眼,六个骨制骰子温润光泽,在他手里翻来覆去变化着点数大小。他的手真的很漂亮,白皙修长又骨节分明。
“喝酒玩的那种吗?”
薛城从他手心里拿了一个骰子,随手在桌上掷了个四,说道:“无非就是,和会玩的人喊自己没有的,和不会玩的人喊自己手里有的,赢的几率就大点。”
“嗯,你这样基本上能赢个七成。”徐凡成颔首,又笑道:“那你好好看着。”
他拿过旁边的骰盅,把六个骰子全部放进去摇,接着打开自己看了眼。问薛城:“你猜是什么?”
“猜什么,大小?”
“不对,”徐凡成把骰盅翻开,把清一色的一亮给她看,说道:“猜什么都不对。遇到我这种人,你就一局也赢不了了。”
“嗯?”薛城凑近再看,真的是清一色的一,豹子,六个骰子静静地躺着,“这怎么弄的?”
什么高科技作弊骰子?
“没什么难的,”徐凡成把一个骰子拿出来,指着道:“只要先记住所有点数的反面和邻面,扫一眼,就要清楚其他面都在哪里。”
原来是纯粹靠手艺作弊。
她感兴趣地听着,道:“接着呢?”
“接着就是要练习了。拿骰盅边沿压看好的骰子换面,时间少所以手的速度要够快。”
薛城点点头,明了道:“这样既可以豹子,又能顺子,还真是百战百胜了。”
“换面的时候一定要没有声音,特别在这种桌子上。”他手指敲了敲这桌面,很轻就有声响,笑道:“要练习得足够熟练才行,不然总被抓就没意思了。”
“你熟练成这样,花了多久?”
“三天。”
薛城挑眉,有些不相信:“才用了三天?”
“我以前当过荷官,算是稍微有点基础。”
“哪儿的荷官,澳门还是拉斯维加斯?”她包里手机响了下。看了眼短信,这才记起自己来这儿干什么的,“我想请你吃饭来着,有空吗,徐总?”
“感谢我?”徐凡成笑了下,一句“不用了”到嘴边,换成了:“随你吧。”
“那你介意多个人吗?”薛城低头看手机,刚才又进了条短信,“沈世溪好像找我有事,正好你不是对他挺好奇的,不介意就一起吧。”
他“嗯”了下,又挑眉道:“那我要是介意呢。”
“那我们就暂时先不理他。”
她说得一点点犹豫也没有,又问了句:“你介意什么?”
“所以我不介意。”
他扬唇笑,眼眸半弯,朦朦胧胧的光线下,带着些捉摸不透的样子。
薛城把手机放回包里,问道:“那我们去吃什么?日料?”
这家餐厅不走日料一贯的高冷风格。
纯木质的座位桌椅,头顶装潢着看上去昂贵又复古的灯,整个大堂都是温馨柔和的样子。坐定之后,服务员小姑娘们穿着和服走上前。
模样古朴的铅笔和麻张记菜。不光服务形式走得漂亮,食料也非常美味,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薛城点完菜,关照服务员八分钟后上菜。
沈世溪说他八分钟后能到,就不会再晚到一分钟。
等待的时候,徐凡成颇感兴趣地道:“你说,你以前介绍他跳过槽?”
“他高中没读完就跑来S市,起初在理发店打工,”薛城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想了想才道:“后来我觉得他在理发店太浪费了,就把他介绍给做公关的朋友,人家就不拘一格降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