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时想到了什么,一时思绪飘远,陆舜杰看他的反应以为他对陆夕寒有了什么意见,担心不借钱给自己了,又继续道:“不过呢他也不是真坏,他作为学生真的挺乖的,一直都是我们那里的年级第一。”
顾柏时却问道:“我听说他高中被孤立?” 他的目光带着些许审问的意味。
陆舜杰愣了愣,撇开头道:“这也不能怪我。” 他不想承认自己是罪魁祸首。
顾柏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拿出一份保证书,让陆舜杰签字。
陆舜杰怔忪道:“没必要吧,我都答应不来找他了。”
顾柏时笑了笑,“我向来不信口头誓言。”
陆舜杰有些生气,“操,我可从来不说二话!”
顾柏时眉眼锋利道:“你从拘留所出来后也说以后不会再犯,但结果还是犯了。”
陆舜杰猛地瞪着他,“我操,原来是你把老子搞进去的啊!” 他上个月莫名其妙的被关进拘留所十几天,就不过因为自己打了一场架,打架难道不是很正常?他以前从未被抓过,毕竟派出所所长和他爷爷可是老朋友,顾柏时到底施了什么压?
顾柏时的食指在桌上轻敲着,“所以我劝你回去好好找一份工作,不要再来文华市。”
陆舜杰气不过,又不敢发作,毕竟对面坐的是债主,他只好愤愤不平的在保证书上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大名。
顾柏时满意的收好保证书,“记得给夕寒打电话,向他道歉,并保证以后不会见他。”
“操!” 陆舜杰用一个字表达了自己的愤懑。
陆夕寒正在图书馆里看书,就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我,陆舜杰。”
陆夕寒心道不好,果然是发现保险箱里没钱了吗,他正思索着要怎么应付,就听陆舜杰用蚊子声音哼道,
“对不起。”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陆夕寒走到休息区,压低声音问道,他其实听到了,但有意想让陆舜杰再说一遍。
“操,老子就是跟你说一句,文华市老子不会再来了!”
陆夕寒正莫名其妙,就被挂断了电话。
“这小子吃错什么药了,不来正好。” 陆夕寒自言自语道。
他刚要回到座位,就又来了个电话。
“学长?” 陆夕寒看到张彬凯的来电显示,有些吃惊。
“陆夕寒,这个暑假你找到实习了吗?没找到的话就来我们这里吧,徐勇主编挺欣赏你的。” 徐勇正是之前帮张彬凯报道袁升平性侵事件的南方报社主编,一直很想挖陆夕寒过去。
陆夕寒受宠若惊道:“徐主编怎么会认识我?” 无论是新闻业界还是新闻学界,都不可能不知道徐勇这个人,他早年多次卧底各行各业,出过不少震惊全国的新闻报道,如今已是全国知名报纸《南方城市》的主编。
“你忘了之前被封过的文章吗,你可是第一作者。”
陆夕寒十分心动,谁不想去传说中的严肃新闻天堂实习呢?但他转而一想到《南方城市》总社在南方某省的省会,就有些犹豫。
“谢谢你,不过我要回去考虑看看。”
“行,早些给我答复,我们这边投来的简历挺多的,岗位有限。”
陆夕寒八点多才回家,惊讶的看到顾柏时竟然做了一桌子菜,还摆了一瓶酒。
他笑道:“老师今晚要喝酒吗?” 他有些庆幸还好在家里,不然在外面还不知道怎么收拾局面。
顾柏时打开酒倒进杯里,“给你减压。”
陆夕寒愣了愣,“老师不是说不准我喝酒吗?” 他记得那次他“喝醉”后,顾柏时就经常三令五申不准他再喝酒。
顾柏时递给他一只杯子,眼中是陆夕寒看不懂的情绪,“我想看看你喝醉后的样子。”
陆夕寒觉得他话中有话,但一时想不明白,他在餐桌上坐下,抿了一口,度数好像有些高,不由微微皱眉。
“不好喝吗?” 顾柏时问道。
陆夕寒摇头:“挺好喝的,但如果我喝醉了发酒疯怎么办?”
顾柏时微微笑道:“有我在。”
陆夕寒心下惴惴,他想着这次要怎么装出一副大醉的样子。顾柏时看了眼菜,问道:“不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