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说:“是昨天才下来的消息,确实是减刑了,从十年变成了五年……”
听到她话的那一刻,我却在庆幸。
还好还有五年。
五年的时间,足够让我彻底摆脱丁文柏一家子了。
到时候就带着孩子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的地方……
至于我再婚和怀孕的事情,我也不打算告诉那边的任何人了。
他们上诉减刑,也是存了彻底和我断绝血亲关系的念头。
既然如此,以后就当做谁都不认识谁,各自安好吧!
我跟小姨道了谢之后,就挂了电话,呆坐了一会儿后,顾谦修就推开了病房的门。
他神色清冷淡然,看见我,第一句话是询问我怎么样了。
我说没事。
丁文柏又不是他那疯狗一样的亲妈,自然不可能因为三两句话就对我动手,所以,我才能继续好好地躺在这张病床上。
顾谦修沉着声说:“关于刘凤兰故意伤害你的事情,我已经让律师提出诉讼了,你不用担心。伤害过你的,一个也逃不掉。”
我喉间一梗,鼻子一酸,有点眼热地看着他,强忍着流泪的感觉,轻声说:“顾谦修,我可以……抱抱你吗?”
他似乎也愣了一下,或许都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吧?
顾谦修没有回答,只是倾身过来,主动地将我搂进了他的怀抱。
我贪婪地感受着他的体温,想着,如果这辈子都能这样被他拥入怀中那该多好?
没有害怕,也没有痛苦。
顾谦修就是一个奢望又不可及的男人。
他那么优秀、那么完美。
而我却这么满身疮痍、肮脏不堪。
我吸了吸鼻子,低声在他耳边说:“还好有你在……”
“今天丁文柏来质问我孩子是不是他的,我说不是,可他不相信……刚才,我满脑子都是你对我说过的话,只要坚定自己的心,想着我还有你这个后盾,就能无所畏惧了……”
顾谦修在我耳边轻笑了一声,“做的不错。还知道我是你的后盾。”
“不然呢?本来就是啊……是你自己之前跟我说的,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了。”
“嗯,是我说的。我还说过,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但你没有。”
“……”
因为谦修叫起来总觉得太过亲密,让我觉得不好意思又别扭。
不如顾先生或者全名顾谦修地叫来的自然舒服。
“你的耳朵有点红。”他低声说道,带着一丝笑意。
我脸一热,连忙松开了抱住他的手,将他推开,解释说:“应该是有点热吧,空调开高了。”
“嗯,我帮你调低点。”
顾谦修去调空调了,不知道怎么的,我看着他嘴角似乎一直带着浅淡的笑意,像是故意不拆穿我一样……
空调调低了,但只有两人的室内温度似乎没有降低。
他翻了几页胎教书后,忽然抬头对我说:“以后有外人在,就别再叫我顾先生或者全名了。”
“为什么?”
“你是想我们被拆穿?”
“……”
顾谦修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不怕,但我介意。叫我谦修,或者更亲密一点的称呼,你自己选一个。”
我低下了头,脸颊像火烧一样热辣,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短暂地沉默之后,他又说道:“我妈打电话来问搬家的情况时,我把你出意外的事情告诉了她了。”
我一听到他这话,愣了一下,有些着急地说:“只是动了点胎气,你干嘛要告诉她,让她担心呢?”
顾谦修气定神闲地说:“她是孩子的奶奶,你的婆婆,你们母子出意外,她担心一些有什么问题?知道这件事情后,她都让我把手头里的工作放下来照顾你了……不过她又反悔了。所以等下可能就会来医院看你。”
“……”
他说完,我这颗心就算是提到了嗓子眼上。
一时间连饭后犯困的感觉都没有了!
果不其然,就跟顾谦修说的那样。
半个小时后,雍容优雅的顾妈妈带着一位年轻小姑娘,手里拎着两大袋的东西推开了病房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