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我和我嫂子合伙把我哥小金库给炸空了,我哥和我妈告状我妈不管。”说的太高兴,我顺嘴问了句,“你呢,你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
话一出口,我舌头闪了下。
赵乔笑的直不起腰,揉揉肚子和我道,“很好呀,和以前一样。吃吃喝喝,想做什么做什么……不是在家就是在医院。”
“医院?”我看她胸口,“还没好?”
赵乔垂头,“他说还想要个孩子,所以做检查看我还能不能生了。如果真不能生了,是子宫不行还是卵子不行,还有没有机率治好。”
她笑的恬静,那语气,仿佛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赵乔,你知不知道……”我欲言又止。
我想问她知不知道她口中口口声声叫老公的那个人不是刘安是周朗,可话绕在舌尖却怎么也问不出去。
我不知道对她来说,是知道真相活的明白好,还是就这样,糊里糊涂自认和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更好。
如果能糊涂到底也行,万一有一天她醒了,发现一切都是梦而自己又有了一个孩子……那是怎样一种绝望。
入口的咖啡突然苦涩万倍,我拿起糖疯狂的往里加。
“怎么突然不开心?”赵乔搅拌着自己那杯饮品,托腮看我,“遇到难处了?”
“嗯。”我道,“突然发现我没有能力建设社会主义。”
“……哈哈哈。”赵乔一愣,大笑。笑过后,垂眸道,“人活着是种修行,哪有不遇到难处的。坚持一下,时间会给你一切答案。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拜托我?什么事。”
赵乔拎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文档袋交给我,“这个,帮我保存一下。”
“这是什么?”看着挺厚,颇有份量。
“我和淼儿的一些身体指征。”她抓乱几根头发,理顺,笑了,“淼儿心脏不好一直在等待捐献者。我时而迷糊时而清醒,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你帮我保存一下,我怕急用时慌了心神拿不出。本来不想麻烦你,可在这里我只认识你,所以……十分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会给你报酬的。”
“不用不用!”我把文档袋接过来贴在胸口,“我会放好,等你来和我拿。至于报酬,让淼儿小朋友亲我一口,不,十口!”
“成交!”赵乔看向我身后,“不过你先把它收起来吧。”
我收起文件向身后看,见一个人正站在门口往里看。视线锁到我们这一桌时,明显松了口气。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
“你认识?”我扭回身来问赵乔。
赵乔嗯了声,“公司,看来我要回去了。”说完,起身拿包。
“好不容易出来次,怎么急着回去?”身后,一个男人大步走过来,对赵乔道,“不多聊一会儿?”
赵乔对那男人笑了,“知年,你来啦。你们先坐,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把包拎起来,往洗手间走去。
那个男人没拦着,而是拉开椅子在我对面坐下来,“又见面了。”
我笑了,“是呀。就是不知道,我是应该叫你陆先生还是叫你秦先生。”
“无所谓,反正对于小乔来说,哪一个都是我。”
“嗯,看得出她叫你知年时你答应的很开心。”
我清楚的知道我惹不起他,他碾死我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可,我忍不住。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小乔幻想出来的那个故事。你说,如果那个故事是真的,周朗最后又得到了什么?赵乔疯了,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论别人怎么虐待控制论她,她记得的都是刘安。就好像,水永远是水,山永远是山,不论别人改变什么,它的本质不动,它就是它!”
“最后得到了什么……”秦先生指尖在桌上轻点,轻念两句,笑了,“你知道对于一个盲人来说,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
“黑暗。”
“不,给他痛苦的不是黑暗,而是曾经见过的光明。现在,你知道周朗得到什么了吗?他把赵乔塞到他心里又强行拿走的东西,拿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