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幅模样简直欠揍得很,金泽干脆闭起眼休息,不理他了。
高亚林说:“你拿了我的东西,可就是我的人了啊。”
金泽勾起嘴角,闲闲地说:“谁说的?我答应了吗?”
高亚林:“……”
金泽小恶魔似地笑起来:“高哥,您想想看,这难道不是包养我的意思?您跟陈总的区别在哪儿?”
高亚林:“……”
高亚林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满腔诚意居然拿来和陈尹比,但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就表面来看,不就是那么回事么?
堂堂高总居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时无语凝噎了。
金泽看着高亚林瞠目结舌的表情,没忍住笑起来,高亚林危险地眯起眼说:“我拿这些东西给你,是为了表明我的决心。”
金泽闲闲道:“哦。”
高亚林不甘道:“你说我有一天会腻了你,我就证明给你看。我有的你都有,如果有一天我对不起你,你要走,这些东西你都拿走,我绝不会要回来。”
高亚林顿了顿,说:“你要谈感情,我可以跟你谈感情,你要谈钱,我就跟你谈钱。绝没有让你吃亏的道理。”
金泽挑起眉,突然有些想笑——真的是钱和感情不能都想要吗?如果遇到了对的那个人呢?也许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吧?
高亚林大概是有什么特殊能力的,金泽想:自己居然第一次想要去相信,相信这个男人的话,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
第二十一章
傍晚时分,金泽和高亚林下了山,院子里严母早就在等着了,她有些局促地牵着小儿子的手,见金泽回来了,嚅嗫地道:“我煮了面……”
金泽在山上吃点心蛋糕吃撑了,到现在也没消化,不过看严母和小弟一副眼巴巴等着的样子,他便点头:“好,吃饭吧。”
他要去帮着摆碗筷,被严母阻止了,蒋遥两只手小心地捧着面碗出来,到了他面前就笑着说:“哥哥生日快乐!祝你身体健康,天天开心!”
金泽微微瞪大了眼睛。
蒋遥把面碗放在桌子上,还给他指:“那个香肠是我切的,我还煮了荷包蛋!”
金泽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居然是一碗寿面。
金泽愣了好半天,蒋遥看他没反应,有些不安地转头去看母亲,严母紧张地捏着手指,说:“本来,本来中午就煮好了,但是你们没回来,还以为你们走了。”
金泽眼眶微微有些发酸,心里百味交杂,原来母亲没有忘记自己的生日啊。他像是个给颗糖吃就把什么苦都忘了的小孩儿,那点无法言说的怨怼变成了不轻不重的云朵,在心里没有落脚之处,在心尖上晃晃悠悠,最后慢慢淡去了。
金泽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男人,高亚林沉默高大地站在那里,像一根定海神针。
“谢谢,”金泽舔了舔嘴皮,揉了下小弟的头,又对严母道,“妈。”
严母愣了一下,随即眼眶一下红了,咬着嘴皮没吭声。
没有人能体会到,哪怕是高亚林也不能,这两母子之间一起走过的那些坎坷和无法逾越的鸿沟,两人之间不断累积的摩擦和争执,无法互相原谅的伤痕——也许以后也很难去原谅吧,但却可以换一种方式,将它们轻描淡写地收藏进心底某个地方,轻易不要再拿出来。
这也许是时间唯一能送给他们的礼物了。
四个人一起安安静静地吃了饭,严母做了个鸡蛋饼,在上面插上小蜡烛就当生日蛋糕。
金泽闭眼许愿——其实他没有什么必须得求神明的愿望,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不再寄希望于别人了,哪怕是神。
不过这一次,他想为家人许一个愿,那是只有寄托于玄学的愿望,不过简单的几个字:身体健康。
许愿的时候,四方桌下的,高亚林的脚轻轻勾着他的,金泽吹灭蜡烛抬起眼来,两人视线相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翌日高亚林派了车来接——既然计划失败了也不用再继续玩下去了,自然也不用再伪装了。
金泽没有再过问继父的事情,在回市区的车上他沉默了一路,到严母家后他拿了自己的银行卡给严母。
“以后的钱我就不打你的卡了,我只会打到这张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