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晴半晌没说话,傅亦诚看看后视镜——她头歪向一边——居然已经累得睡着了。
岳然抽着烟慢慢走了回去,老胡漫不经心说了句:“开端很好。继续努力。”
岳然没说话,坐下来继续喝酒,老胡拿起半空的酒瓶看了看:“你小子可以呀,白酒也能喝这么多!我这可是高度的!”
岳然抿了一口,眼睛里有些血丝:“我爸爸喝酒,家里也都是高度的白酒,我从小喝习惯了。”
老胡说:“从我跟你刚认识就知道你出身不一般。”
岳然有些醉意:“胡老师,咱俩不说这些行吗?”他心烦意乱地,“我最怕谈起我父母。”
老胡拍拍他肩膀:“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包括现在。该面对的,终归要去面对。”
岳然转头看着他笑:“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胡瞪瞪眼:“你当然知道我什么意思。跟我装糊涂啊?!”
岳然仰头喝下一满杯,砸了砸嘴:“我没装糊涂。是您想多了。”
老胡端起杯子也喝:“好,你就自欺欺人吧。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
回到家很晚了,岳然醉醺醺上了楼。一开门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
Grace 阴魂不散地正在看电视,头发湿漉漉地,看样子刚刚洗过澡。
“我来找你啊,这么久没见,不想我?”Grace卸了妆也很漂亮,岳然却觉得这个女人彻底没救了,没皮没脸到了极致。
“你室友给了我钥匙,”Grace若无其事地说,“下午我来的时候他正好要回来还钥匙,我就替你收下啦。”
“很晚了,你走吧。我要睡了。”岳然简短地说,也不看她,走进浴室顺手关上了门。
热水哗哗地,雾气笼罩的淋浴房内,水流经过紧致的肌肉线条,他站在花洒下,脑子里全是那个黑暗中不安的眼神和呼吸——带着让人迷乱的香味……一股热浪从脚底卷起,直接冲击着五脏六腑——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闭上了眼睛,任由热水就这么冲刷下来,抚慰着那些不安的神经。
……
好一会儿才精神疲惫地走出来。沙发上空无一人。
终于走了。他松了口气,浴袍也懒得穿,只扎了块毛巾在腰胯部。房间里暖气足够,何况他身上这把火好不容易才熄灭……
走进卧室准备睡觉,一开门又吓了一跳,岳然恼羞成怒:“你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咯,这么久?”Grace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上身,腰上的毛巾松松垮垮地。
“出去。”他面无表情,“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别逼我动粗。”
Grace怔了怔:“今天别让我走,行吗?我暂时没地方住了。”她告诉岳然,之前的夜总暂时被查封了,恐怕一两个月都难恢复营业。
“正好房东要卖房子,把我们都赶出来了,我实在没地方住才厚着脸皮来找你的。”Grace可怜兮兮地说,“我找到地方就走,说话算话。”
岳然看看她:“你先到隔壁小陈房间去睡,床有的,我一会儿给你拿被褥来。”
Grace点点头,从岳然床上下来,经过他身边时蹭了他一下:“不用这么对我吧……”
岳然一把拉住她,脸凑近了,一字一句地说:“过去的都过去了,从现在起别再有意无意跟我套近乎,记住了?”
Grace被他拉得紧紧地,脸上不屑:“怎么,心里有别的女人了?就是上次我见到的那个?”
“不关你的事。”岳然的沐浴露散发着清香,黑黑的眼眸深不见底,Grace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么迷人的男人怎能拱手让人?
第二天一早岳然就被电话吵醒了。是文禧咖啡的张先生。
“岳然,出来聊几句?”张先生说得很诚恳,“我在店里等你。”
挂了电话岳然没头没脑赶紧洗脸刷牙出门,坐上车就往文禧咖啡赶。不知道什么事,但张先生仁义,他不能不理。
一进门就有人惊叫:“然哥,你怎么来了!”几个服务生欢天喜地迎了上来,问东问西,岳然往里一看,张先生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报纸,面前的桌子上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