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菁察觉到长官那灼热的视线,挺着胆子朝着他的方向瞄了一眼,一下子被吓得发了狠,用力的一扣。
“你想要谋杀长官?”沈晟风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封闭的屋子里。
萧菁低下头,控制好力气,她嘀咕着:“队长,您看我的样子就像是我看待鸡腿的模样。”
沈晟风闭上双眼,“别随意揣测长官的心思,这是大不敬。”
“队长,昨天那件事可能是我犯了糊涂,您别往心里去。”萧菁红了红脸,说的支支吾吾。
沈晟风收回手,站起身,径直走向洗手间,“回去之后,再加三千字检讨。”
萧菁埋头靠在沙发上,就允许您为了演戏用您的嘴唇狂甩我的嘴,就不允许人家脑袋犯抽蜻蜓点水的啄一口吗?
您老这是暴政,晓得不,要承载千古骂名的。
沈晟风打开水龙头,听着断断续续的水流声,闭上双眼,平复着起伏不定的心脏。
难道是受伤后遗症?
他压了压心口位置,乱,前所未有的乱。
一定是受伤后遗症,他站在冷水下,就这么任凭冷水从头淋下。
水雾氤氲,整个洗手间里除了水声,不闻任何异响。
沈晟风冲洗完,换下一身的湿衣服,重新披上干净的衬衫。
萧菁已经靠着沙发沉沉的睡着了,嘴里依旧不忘吧唧吧唧的嚼着什么。
沈晟风站在她面前,听着她梦呓着唤着谁的名字,然后再暗暗的留下两串哈喇子,以着他的性子,肯定是直接拎起来丢出去。
是的,有轻微洁癖的沈晟风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臆想他的名字。
而眼前这个小士兵,她在做什么?她喊着队长的名字,然后流口水!
可以想象她的梦一定是多么的入目不堪,说不准还在梦里扒光了长官的衣服翻来覆去的捯饬。
沈晟风蹲下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睡得高枕无忧的小身板,抽出一张纸轻轻的抹去她嘴角的口水。
萧菁一把抱住他的手,就这么塞在自己的脑袋下,傻傻发笑,“队长,您好香,队长,您真的好香啊。”
沈晟风没有动作,随她压着自己的手。
萧菁不停的摩挲着他的掌纹,又一次傻笑着:“队长,鸡腿好吃,队长,您也好吃。”
沈晟风抬起另一只手,将沙发上的毛毯扯了过来,搭在她的腿上。
空调风静静的工作着,整个套房静若无人。
萧菁睡相是属于不老实的那一类,身体很不安分的翻了翻,就这么顺着沙发边缘滚了下去。
沈晟风摊开手将她抱住,因为她突然施压的力度,半蹲的身子重心不稳,一时没有稳住,跌坐在地上。
萧菁趴在他的腿上,继续流着哈喇子。
灯光柔和的洒下,落在她的眉眼处,像默默的绣上了一幅画,岁月静好,安之若素。
沈晟风脱下了手套,指腹轻轻的滑过她的眉眼,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隐下眼窝,他慢慢的,不经意的,动作轻盈的俯下身。
突然间,他动作一滞。
沈晟风绷直身体,他刚刚在做什么?他竟然想要亲吻这个小士兵!
萧菁感受到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睁了睁眼,有一道影子忽远忽近,恍惚间,沈晟风的五官渐渐的清晰。
男人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那从容不迫的眼瞳中好似一池深不见底的幽潭,散发着让人不敢亲近的冷冽气势。
萧菁有些糊涂了,抬了抬手,像梦境里不敢触碰那般,怕自己碰上去,这道影子就会变成海上泡沫,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依赖沈晟风的,如同母亲所讲的那样,这个男人不知不觉成了自己心中的一座山,狂风暴雨下也是岿然不动,她莫名的喜欢仰慕这座山,恍若有了他,万千险恶也只是细雨微风了。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破屋内的平静。
萧菁蓦地醒了过来,有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腰,有一双眼直勾勾、明晃晃的盯着自己的脸,嗯,刚刚的影子越来越像真人了。
他好像就是队长本人啊。
呵呵,队长您老似乎对我很有意见啊。
沈晟风将彻底清醒过来的小士兵给丢回沙发上,站起身,走向房门处。
萧菁仰面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的看着天花板,队长大人一脸嫌弃自己啊,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就是流了一点口水吗,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