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永远都不知道我对她时是冷是热,是欲罢不能的浓烈,还是不值一提的冷漠。”
“你这话说我偏见了?”
“我只是觉得元帅应该试着看看我们的美好。”
萧曜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指尖一轻一重甚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整个空间又一次沉寂下来。
如果是定力不足的人,怕是在这样的对视下早已缴械投降自愿服输。
萧曜坐回椅子上,“坐下吧。”
沈晟风敬礼之后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两人再一次目光碰撞。
萧曜道:“你应该知道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在帝国,军人犯错,确实是自己一力承担,可是你现在的角色是知情了她女扮男装这件事,其理便是同罪。”
“是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间会钟情她,但这对我而言,对萧家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身体很特殊,我知道您的意思。”
萧曜捏了捏眉心,“就你这让人碰不得摸不得的身体,你觉得你能给她什么幸福?”
“能给的,我都会给。”
“哼,能给什么?”萧曜咄咄逼人。
“您想要我给什么?”沈晟风不答反问。
萧曜瞪着他,“大家都是男人,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别的男人有的,我也有,别的男人能做的,我也能做。”
“……”他这是来我这里炫耀的?
沈晟风再道,“你担心她得不到婚姻应得的琴瑟之和,您放心,我说了她跟我是天作之合,既然是天生一对,那自然就是我对她就是普通人,也只有对她才是普通人。”
萧曜眼瞳一聚,“是,她跟你一样都是属于特殊的人,可是她……比你长命。”
沈晟风沉默。
萧曜很满意他这无话可说的样子,继续道:“你二哥的研究中心,我萧家也有人,你是什么情况,外人不知道,我可清楚的很,你说说就凭你这还有两三年的命,我为什么要把我们萧家唯一的千金交给你?”
“看来元帅真的挺关注我的。”
萧曜拍桌,“别给我扯那些没有用的话,明天去给我离婚,我就当做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您确定要我这么做?”沈晟风问。
萧曜冷哼,“这孩子性子单纯又未经世事,不懂人心险恶,我会好好的教育她,从今以后就不劳烦沈晟风将军多虑了。”
沈晟风站起身,“也罢,我尊重您。”
“……”等等,这似乎不符合剧情啊,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了?
沈晟风敬礼,道:“您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不像长命的样子,与其让她现在跟着我,两年后守寡,还不如现在就抛弃她,长痛不如短痛,虽然被迫离婚之后过程会有些痛苦,说不准以后会有心理阴影,但总比两三年后睹物思人更妥当一些。”
“……”
“我知道她的性子,她性情纯真,一脸天真无邪,这样的痛苦施压下去虽说有难受无助一阵子,但想想过去的二十几年那么卑微的活着都熬过来,再难受一点也不会太难受,顶多夜夜以泪洗面,孤枕难眠,过了几个月,就恢复了。”
沈晟风敬礼之后昂首阔步的准备离开书房。
“站住。”萧曜压抑的声音清冷的回荡在书房内。
沈晟风回过身,问着:“元帅还有话想对我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都是你的诡计,故意把事情放大化。”
“我只是在给您分析我们离婚后她需要面对的事,您说您以前疼爱她,过去的二十几年却是不闻不问,您说您现在也疼爱她,却做着一个强势父亲逼迫她放弃自己的幸福,我觉得您的疼爱有点沉重了,让人受之不起。”
“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
“元帅,您母亲口口声声也是为了您,那您这些年幸福吗?把自己的妻儿放弃在仓山,您享受过天伦之乐、阖家团圆的欢乐吗?”
“……”
“我不懂那些文人的大道理,我也懒得懂那些文绉绉却是趋炎附势的违心之论,我只会就事论事,您说的那些话对她而言,只是会再一次的伤害,之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