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捷失笑,“那倒不用,不过至少别在记恨他了。”
“记恨谈不上,最多的是怨念,你放心,至少我不会再对他动手。”
“不找个时间我们三个再重回十七岁?”
“恐怕还要等些日子,总得有个消化的过程。”许诺自知不是神,不可能因为这些事就立刻重新接受他。
“行,我等你。”他很期待他们三人的再一次相聚。
“回去吧,明天我还有个手术。”
“走吧。”
许诺总算宽慰了,南希苦了七年,如今能够再得到他的爱,纵使不能在一起,也应该满足了。不过,就是对南佑扬不公平罢了。
……
当米部在婚礼烂醉如泥终于食得苦果时,他的头像爆炸似的昏胀。
“你醒了,喝杯水吧。”秦芸诗扮演着贴心妻子角色,为他端茶递水。
米部接过水一饮而尽,连声谢谢也没说就走进浴室,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的房间被人侵占了。
他在浴室里待了很久才出去,秦芸诗已经不在卧室了。他立即拉开抽屉,把那枚细戒指拿出来,放在他扔掉钻戒的绒盒里,再藏进了隐匿的角落,这才放心的下楼。
“部,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芸诗去度蜜月?”米妈妈问。
米部吃着早餐,状似认真的说:“她才刚怀孕,不易出外旅行。”
“妈,部说的很对,要是因为去度蜜月而动了胎气就不好了。”秦芸诗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气势,一副温顺、善解人意的模样。
“芸诗真是懂事多了。”米妈妈为她的改变而欣慰。
秦芸诗但笑不语,她会等的,会等米部慢慢忘记南希。
“我吃饱了,先去公司了。”他起身,拿起外套毫不留恋的离开餐桌。
“我送你到门口。”秦芸诗站起来挪开椅子。
“不用。”他的语气有些生冷,一直沉默的米爸爸瞥他一眼,他才又改口,“你好好休息。”
秦芸诗因为他后面关心的话雀跃不已。
米父却愁云惨淡,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米部来到公司,抛开所有的杂念,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偶尔脑海里跳出南希的倩影,他也摇摇头,令自己不去想她。唯有封闭自己,才不会那么痛。
六月的北方似火烤般炙热,但米部的心却依然冰冻三尺。他每天除了上班、睡觉之外,剩下的时间就用来抵制思念南希。而每天晚上回到家里,都会看到秦芸诗坐在床边等他回来。她的改变他岂会看不到?但是他仍然不为所动,能做的只有以礼相待。
然而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多月,有人就沉不住气了。
“部,我们从结婚到现在,你从来没有碰过我。”这晚米部刚洗完澡睡下,秦芸诗从背后抱住他。
他皱眉,没想到她会这么埋怨。
“我只是太累了。”他累吗?是的,他很累,累到心都死了。
“你在逃避我。”她不明白,自己已经做得这么好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别胡思乱想,快睡吧。”
半晌,秦芸诗才又开口,“我会等你的。”
等他?
等他做什么?
他只剩下了一具皮囊,等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没有再说话,很快的入睡了。
在梦里,他会忘记所有。
在梦里,他会幸福的笑起来。
又过了一个星期,许诺终于想通了,王一捷随即约了米部在Pub里见面。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约我。”米部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看到许诺有些惊讶、有些欣喜,这是婚后,他第一次笑。
“凡事都有第一次,习惯了就好。”
“看来你是要交我这个朋友了。”
许诺笑,举起杯子,“部,先干为敬。”
米部唇边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仰头回敬。
男人之间的友谊,在这一刻迅速回来了。
“好,为我们的十七岁和二十五岁,干杯。”王一捷欣慰,他们三个人终于在一起了。
“干杯。”
十七岁的友谊!
二十五岁的挚友!
觥筹交错间,三个人谈论少年时代的事迹,谈论同班的某个同学,当年怎样,如今又怎样,仿佛他们从未离开一样。但许诺和王一捷心照不宣的对米部的十八岁绝口不提,米部也不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