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纯粹只是因为我根本无法理解它的意思,一个人就可以是整个世界吗?难道人生最重要的就是爱情吗?
那么,在我的眼里谁又是整个世界呢?
会有这个人的存在吗?
接下来的几天我除了每天紧张的学习外,只要一有空闲,我就会琢磨、研究慕听昕最后的那句话。
某一本书上写,初恋的爱,是忘情的爱;中年的爱,是持久的爱;晚年的爱,是深沉的、相濡以沫的爱。
如果这句话是正确的,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帮我解惑了呢?因为想你是慕听昕的初恋,在十七岁浪漫的季节,他忘情的爱着他,超越了一切,也忘记了一切。她的眼里所能看到的只有许诺,所以才会说他是她的整个世界吧。
……
临近期末考,学习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数学老师在教室里来回转,我认真的画着解析几何图,突然手机震了一下,我悄悄的在桌下看,是慕听昕的短信:我在天台等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会在上课时间跑去天台?
也许看我停下了笔,连瑞林用手肘撞了撞我,“怎么了?”
“我出去一下。”说完我举起了手,数学老师向我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老师的和善,让我为准备的谎言有些愧疚,但是,我还是比较担心慕听昕的,硬着头皮装肚子痛。
“我肚子疼。”我用手捂着肚子,脸孔皱成一团。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我想先去上厕所。”我没想到我说起谎来,舌头竟也不打结。如果让南洛奇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他会怎么对我。
“那赶快去吧,如果疼得厉害就去医务室看看。”
“嗯,谢谢老师。”
我从座位上向外走,用余光瞥见连瑞林不可置信的表情,看来一会回来还得接受她的严刑逼供。走到楼梯口,我立刻跑上天台,慕听昕站在护栏旁,她的背影显得落寞无助。
我轻轻的叫了声,“听昕。”
她却仿佛没听到似的,我走近她,站在她旁边,她的脸色煞白,明显有哭过的痕迹,我一下子手足无措。
她的模样让我揪心。
“听昕,到底怎么了?”
“我要失去他了。”她的声音幽幽如深谷传音。
我皱眉,“想你吗?你怎么会失去他呢?”
透明的泪珠从她的眸中潺潺而泻,让我的心一紧。
“我得了白血病,晚期。”一句话,让我懵了。大脑在瞬间没了思维。
几分钟的沉默,我的耳边只听得到慕听昕的哭声。片刻之后,我的思维回复。“怎么会这样?”
“你还记得前几天我告诉过你,我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流鼻血,而且身上还有血斑。”慕听昕梗塞的说。
“记得。”我点点沉重的头。
“回家后,我妈就带我去医院检查,今天早上结果出来了,那是白血病的症状。”
“还有救的,对不对?不是说只要做骨髓移植就可以治好了吗?”
我记得电视上常这么演的,只要找到匹配的骨髓,听昕不就有救了吗?
“成功的机会只有一半,而且要找到匹配的骨髓也很困难。”
“听昕,你不要这么悲观,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还有变数,也许会有奇迹出现也说不定。”
“会吗?”她仰起脸,脆弱一览无遗。
“会的。你不要放弃立刻住院,去创造奇迹好不好?”我抓住她的肩,试图给她一些勇气。
她低下头,想了许久,才又抬起头,看着我,“好,我答应你,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她不放弃生命,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尤其是许诺。”
“为什么?”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更不想许诺因为我而痛苦不堪,南希答应我好不好?”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在你身边,你会更有勇气接受治疗。
慕听昕痛苦的不断摇着头,“不要,我不要他为我痛苦,不要。”
“好、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我只得同意,“可是,你突然消失,他还是会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