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才能解救自己。
回到家,阿姨做好饭刚刚离开。向北将包和外衣脱了扔在沙发上,冬寻去倒了杯水喝,然后坐在沙发上叫住了准备去洗澡的向北。
八年前不辞而别是他迫不得已,有一半因为向北,一半因为向蕊。
现在他的再次告别,如果没有一个郑重的再见,他怕向北真的长醉不醒。他今天就想告诉向北自己必须离开,这样对两个人都好——就像覃谨的爱人和他结婚,只不过是选择了个对两个人妥当的方式。
冬寻和向北分开,不是因为冬寻不再爱向北,只不过是走向了个对两个人都好的结局,不该再计较向北爱不爱他,向北也不该再纠结到底他是哥哥还是情人。
“向北。”
他坐在沙发上叫他。
向北闻声回头:“怎么了。”
冬寻说:“你…”
向北或许是已经知道冬寻想做什么,想说什么,他害怕冬寻先开口,于是从楼梯上折回来走到他面前,止住冬寻的话头,抢先问道:
“今天咖啡厅里那个男的是谁?”
他这种侵犯性极强的话和语气惹得冬寻浑身不自在,冬寻剩下没说完的话突然就再也说不出口。
冬寻不答话,向北就会一直问,冬寻心里清楚。
可他当下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回答我。”
向北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并且越靠越近,霸道都写在眉目间,毫不掩饰的压制着冬寻的呼吸。
他条件反射退后一步别过头,说:“朋友。”
“什么朋友?”向北追问。
冬寻推开他想离开这里,忘记手腕有伤,触到向北胸口的时候又是锥心的疼。
向北顺势握住他的手腕。
“普通朋友。”他看了看向北,松了手上挣扎的力道,“松手。”
而向北五指用力,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继续问道:“冬寻你别骗我!”
冬寻咬牙猛地推了他一把,手腕得以从他手心解脱,痛感和愤怒夹杂在一起。他揉了揉发红的一圈,抬头就反问:“就算我要骗你,有什么问题吗?”
向北对他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地吼道:“你当然不能骗我…当然不能!”
冬寻爆发了。
他想,向北哪里那么多理所当然,自己哪里这么多妥协,他没有片刻犹豫地还击:“好,不骗你,那我不骗你——你不是想知道他是谁?
“向北,他是我前男友,前男友你听懂了么?”
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向北一时呼吸都停下来,他渐渐眉头紧锁,双手握成拳肩膀颤抖着。
冬寻看得出来他在强迫自己冷静。
对于向北来说,刚刚冬寻的话完全就是在泄愤,怎么扎他的心怎么说。
片刻,向北找回些神志,他说:“冬寻,你故意气我?”
冬寻弯起嘴角冷笑:“我气你做什么?你不是问我他是谁么,是我前男友,怎么了?”
“向北,你这么生气,凭什么?”
本来也是,向北凭什么生气,明明冬寻才应该是最生气的那个人。向北未经他的允许就把他当成了所有物,这么多年以来模糊不清的感情不断折磨他,他早就该生气了。
“因为你是我的!是我的!”
冬寻又一次毫无防备地被向北推到,粗暴的吻落在唇上眼睛上。他的手掐着冬寻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接吻,齿尖磕破了不知是谁的嘴角,两人满嘴都是血腥味。
然而冬寻没有一丝回应,冷漠的眼神落在向北的眼睛里。
向北心痛极了,他脑海里杂乱无章的情绪揉在一起,混乱地叫冬寻哥哥,又唤他名字,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又暴力地撕烂他的衣服。
“冬寻…冬寻你不要离开我……”向北急切的想要占有冬寻,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吻下去,声音哽咽几乎就要又一次动摇冬寻。
他的舌尖从冬寻的小腹扫过,冬寻一阵颤栗。
“哥哥我好想你……”
向北紧紧地抱着冬寻说:“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哥哥…不,你是冬寻……你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行!”
“向北,我不过是个乞丐碰巧被妈捡回了家,何德何能让你这么执着?”冬寻一只手挡在两人之间,他这会儿的语气,总让向北听出了点绝情和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