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寻,我爱你。好爱好爱你,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惹你生气全是我的错。
“别哭了...别哭了哥......”
向北紧紧回抱他,让全身瘫软的他靠在自己身上,不住地说着对不起,动情地唤他的名字,又不受控制的叫他哥。
“向北...”冬寻埋头在向北胸口,所有他刻意筑起的围墙都顷刻崩塌,他手指收紧抓着他腰侧,指甲深深陷进他紧实的肌肉里。
他后又松开手转而捧着向北的脸,流着泪试探着,直起身子贴着他的唇瓣断断续续地说:“我好难过...我离不开你...你救救我,救救我...”
我真的试过了,这世界上,除了空气和水,我就只剩下你了。
向北搂着他的腰回应他的亲吻,两人唇舌交缠发出暧昧的声音。
冬寻呜咽着接受向北,被他半抱着起身坐在沙发上。
他终于不再流泪了。看不见向北的脸,却能清晰的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心底缺失的一块终于被重新填满。
向北把他温柔地放躺在沙发上,心口片刻空虚后他感受到向北又重新压了下来。而后轻盈的吻从眉心一路落下,向北亲吻他的眉梢,他的眼睛,他的唇角,还有他耸动的喉结。
而后蔓延向下,是脖颈,肩膀,锁骨还有心脏跳动的地方。
深秋十月,天气转凉,向北把冬寻抱着回到了房间,顺手用遥控器把电暖器开了低档。
冬寻背对着向北,向北从背后抱着他,下巴在他头顶发梢摩挲,然后又在他后颈吻了一下,轻声说:“我好想你,那半年无时不刻都在想你。”
冬寻没有说话,往后靠了靠和他贴得近了些。
“找你找得快疯了,我才知道我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我想向你解释,可我找不到你。”
窗帘被向北拉了起来,月光从缝隙里探进来。冬寻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闭着眼睛听他的心跳,沉默半晌后终于说:“要是一直找不到我呢?”
“总会找到的。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我可以走遍每座城市每条街道,我一定能找到你。”
又是长久的静默。
冬寻从被子里把手抬起来,动作轻柔地从向北的下巴一路抚摸上去,指尖落在他的眼睛上。向北浓密的睫毛扫在他的指腹,他突然眼眶一酸,眼底又氤氲起一层水汽。
他声音嘶哑,说:“我也很想你,真的好想你,我离不开你了向北,再也离不开了...我好想再看看看你。”
“我不会让你再离开了,”向北微微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你的眼睛会治好的,冬寻,我们一定能治好的。对不起,是我害得你出了这么大的事——”
冬寻摇摇头,把翻涌而出的眼泪咽了回去。他的手指又轻轻放在向北的唇上摩挲着,轻声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冬寻,我真的不可能去吸毒,那样的事我不会做。喻朗找我谈生意,我就去了,后来想到你在等我,我本来是要走——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喻朗吸毒,他用针管注射,我就把针管给他抢了过来。
“我喝了太多酒不怎么清醒,阻止了他之后我就趴在吧台睡着了。等我醒来就已经在家里床上...我那天真的是想早点回家,我本来准备了东西要给你...”
向北认真地看冬寻,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又把人抱紧了些。
“明天我们就去见医生,你一定会好的,一定会。”他在冬寻额轻吻。
冬寻往下缩了缩,耳朵贴在他的心口,闷声说:“向北,就算是我的眼睛治不好,我看不到你,只要还能听到你......”
一句话说得温柔又虔诚,向北心中悸动,手轻轻捏住他下巴,要他抬起头来和自己接吻。
他们都等得太久了。
向北心里那些无端的害怕和恐惧被冬寻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慢慢化解,成为他年轻的生命里破茧而出的美好。少时非要折磨自己折磨他,让两颗心紧密相贴的这一刻迟来了这么久,他后悔不已。
就像一叶孤舟在无边无际的蔚蓝深海飘荡,向北终于在这一刻靠了岸。
岸上是成片的木槿,开着粉白的或是粉紫的花,随着日升月落,它们开放又凋谢。晨光破开地平线照耀上去的时候,它们继续盛放,温柔的坚持,乐此不疲。
他往前走,就看到冬寻站在那木槿中央。阳光和海风都在他身上,花瓣也在他身上,他的视线在他身上,全部的爱意也落在他身上。他光着脚,脚下是云朵般轻盈的飞鸟的羽毛,他走一步,就有更多木槿绽开,就又更多自由的飞鸟盘旋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