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放下筷子,手肘撑在桌上,伸手拿掉冬寻嘴角的面包屑,应道:“我都可以,你决定。”
“那不行,这又不关我的事。”冬寻笑说。
“这——好吧...”向北仔细想了会儿,也跟着笑说:“这怎么不管你的事,我那不是怕一说话就露馅,才装了个哑巴么。”
冬寻吃好放下叉子,手向他伸过去,他立刻抓住,冬寻于是说:“你装了个哑巴不还是露馅了吗?”
向北又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那他到底是哪里露馅的呢?
快到医院了向北都还在追问冬寻这个问题,他缠着冬寻非要他细说,冬寻只好答应回去一定跟他说。
两个多小时后,傅司坐在办公室里拿着冬寻的检查结果仔细地看,边看边问:“确定要去国外做手术?”
向北点点头:“国内供体太少,我想带他去国外,这样快些。”
“这都等了半年了,还急这一会儿?”傅司把眼镜摘下来放在一边,“去国外不是不可以,但是费用肯定要翻倍,而且必须去正规医院,否则术后没保障。”
他上下将穿着“朴素”的两人打量好几遍,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小伙子,我看你车不便宜,是不是钱都用来买车了?”
向北哭笑不得,忙摆手道:“不是,家里做点小生意,费用方面您不用担心,如果您这边能帮忙联系到国外正规医院,那再好不过了。”
傅司又盯着向北看了会儿,沉声问道:“向凌松是你们什么人?”
二人俱是一愣。
面面相觑片刻后,向北说:“是我外公,傅医生与外公相识吗?”
“以前一块儿当过兵,后来他转业做生意,联系就少了。”傅司一挑眉,又问:“老家伙还在吗?”
“外公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前年。”向北看冬寻的表情不太自然,暗自抓住了他的手。
傅司长叹一口气,道:“唉,我还欠他一坛酒呢,那会儿挨了枪子儿都死不了,这老了,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梧桐落叶,又说:“行了,就当还他一坛酒,你们回去吧,联系好了我给你打电话,晚点我发一份术前的注意事项,平时好好休息注意饮食。”
“那就——谢谢傅爷爷了。”
向北和冬寻道了谢随即离开了医院。
车停在店门口的车位上,向北看冬寻的情绪不太好,把他的手拉到唇边吻了一下,温柔问道:“怎么了?不开心?”
冬寻摇头,一点点收紧五指,把向北的手指握在手心里,说:“以前外公为了让我真正融入家里,对我总是比你还要好上几分。”
他几不可闻的叹息,而后胸中好像又有些愧疚淤积,压得他喘不过气。
“老人家走的时候我居然没有陪在他身边,我很抱歉。”
眼眶一酸,冬寻睫毛煽动几乎落泪。
向北抬起手将人带到面前亲吻他的眼角,轻声说:“冬寻,我们不想这些了好不好,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把你气跑了这要怪我,别怪自己。”
“妈那时候生病那么严重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向北说到这里冬寻顺势又问:“如果你跟我说...我回家的话,妈可能就——”
向北将人抱紧怀里,说:“都是我不好...妈从医院回家是因为医院已经回天乏术,只是我们都没想到,她会走得那么突然......冬寻,妈跟我说了她不怪你。”
“不是的,她应该怪我,突然一声不响地离开,她本来就应该怪我!”冬寻突然有些失控大声吼着想挣脱向北的怀抱,可向北将他抱得更紧,贴在他耳畔不停地安慰着。
“好,好!冬寻,你的眼睛不好,我们就哭这一次,妈她都明白的,她都懂的......”
冬寻被向北抱着,像是要把那挤压已久的内心的悔恨全都哭出来,渐渐的开始小声啜泣。
向北在他后背轻拍,亲吻他的额头和眉心,陪他在车里待到太阳都西沉,余晖穿过挡风玻璃照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把他们此刻的酸涩和温情全都包裹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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