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只能铤而走险了。
他现在所剩时间已经不多,在一切结束之前,除了完成他的终极目标,他还必须想办法把枇杷从黑鲨手中救出来。
黑鲨这个人,远比他想象得还要狡猾,即使他最终找对了方向,到了斯宾塞岛,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连这个人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季鱼无意间接触到的那个蓝鲸洞,他也去过好几次,附近已经被圈禁起来,不止多了很多守卫,戒备森严,水位上升以后,悬崖底下的洞口也不容易找到。
他费了很大劲找到了,却没有什么收获,就像季鱼描述的,洞口的铁栅栏把洞口封死了,根本进不去。
郑敏端着两杯酒走过来,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递给他一杯酒。
“你看到赖村长那些人了没有?”郑敏见他愁眉紧锁,以为他是因为这些人在烦恼。
“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事。”海坤端起酒,一口喝干。
不出他所料,南舟岛除去了铁叉,很快又冒出一个新的人物来。
ic派出过其他巡逻船,协同海洋守护者组织的追踪船,折腾了半天,没什么实质性的结果。
海洋守护者组织明确表示,不再派追踪船,他们对那些拥有现代化军事侦察设备的捕鲸船无能为力。
在这样的情形下,又是鲸类洄游季,捕鲸船必定赚个金盆满钵。
当地政府有好处捞,更不会有所作为,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不时象征性地发布一个声明,表明决心,却不见行动。
海坤想起刚到这里,就见到那个赖村长,摇头苦笑,在他走过来跟他打招呼之前,他直接视而不见,走开了。
还有一个黑人,他一时叫不出名字,但知道他和白砂糖一样,来自非洲北部索洛国。
没有看到白砂糖,他算是有了一点安慰。
“你绝望吗?”郑小姐打断他的思绪,“黑鲨想把玛纳和索洛等国家拉入他们的捕鲸集团,他们再次提出捕鲸合法化的建议,如果多了这些国家投票,最后的结果很不乐观。”
“有什么好绝望的,人活着,要始终希望得到希望,不抱希望的人,是傻子。”
海坤不绝望,只是觉得遗憾。
如果有更多的时间和资本支撑,他有信心找到其他国家的勾结证据。
“他们出现在这里,更证明了一点,傅远和黑鲨有关联。别的国家我们先不管,玛纳和索洛这两个国家,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和黑鲨的捕鲸组织狼狈为奸的证据,他们的投票无效。”
郑敏点头表示赞同,突然站了起来,眼睛盯着会场的方向。
会场内传来喧哗声,似是有什么大人物出场。
海坤循声望向会场,视线落在会场中心的玻璃舞台上已然成为焦点的蓝色身影,瞳孔瞬间放大。
季鱼?!
海坤和郑敏对视了一眼,得出一致结论,他们联合起来把季鱼送出斯宾塞岛的计划失败!
季鱼旁边站着的男人,是傅远,正在向全场人介绍她。
她也面带微笑地向四周的人挥手,转向他们这一面时,笑容和手同时僵住,片刻之后,移开。
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他却感觉到她那一刻的眼神,目空一切,斜睨万物,仿佛穿透尘世,彻底绝望,不想再看到他。
海坤心脏像被利刃刺中,冰冷的痛袭遍全身。
他听到傅远郑重宣布,季鱼将成为远洋集团品牌形象的全球代言人,整个人愣怔住。
郑淙什么时候坐到了他旁边,和郑敏在说些什么,他完全觉察不到。
一直到季鱼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他才回过神来。
郑淙在讲季鱼过去的三天,如何痛苦,又是怎么艰难熬过来,似是故意讲给他听。
郑敏阻止了好几次,郑淙没有如她所愿停下来,反而讲得更起劲,连海坤和季鱼在床一上的那些事情也不忌讳。
海坤俊脸微红,他什么时候要她叫出声来了?
他们每次忘乎所以的时候,季鱼总习惯性咬紧下唇,好几次把下唇咬出血丝来。
他用舌尖撬开她紧咬的牙关,吻她,是让她尽量放松,最后也形成了习惯。
会场内响起了舒缓浪漫的华尔兹音乐。
季鱼朝他们走过来,没走两步,被傅远拉住,邀请她跳舞。
她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傅远的手搭在她腰上那一瞬,海坤大脑突然一热,仿佛被灌入炙热的岩浆,胸腔内也被充入热气,四处蹿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