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淙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那么大火气。
海坤的脾气,他当然了解,平时很能克制,不太会因为一些小事动肝火,但一旦发起怒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也不为过。
“老子想提就提,关你屁一事,这又不是在船上,少拿你船长的架子来压我。”郑淙当然也不是个认怂的人。
他不紧不慢地拿出烟来,点上,脑海里在整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郑淙依稀记得,那天他和季鱼喝完酒以后,他把季鱼送到门口,回了泥鳅和枇杷睡的房间,听到季鱼先进了隔壁房间,后来又出来了,之后就没再进去过。
他猜想,季鱼出来以后,应该是去了船长舱。
一开始他还等着,他们头顶上的房间会再次传来噼里啪啦的大动静,结果,一直都很安静。后来他就睡着了。
“你跟她上一床了吗?”郑淙直接问他,“上了床把她带上船不就得了?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好纠结的?”
孤男寡女,在一张床上睡一个晚上,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这种事郑淙想象不来,尤其对于一个长时间漂在海上,很久没碰过女人的男人来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海坤吞云吐雾一番之后,隔着烟雾怒视着他,吐出一个字:“滚。”
他声音不大,带着一种克制和压抑,隐约还有一丝无奈。郑淙听不出这个字代表的是yes还是n一。
他还想再追问,一辆的士在路边停下来。
海坤摆摆手,示意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他把烟头掐灭,扔进路边垃圾桶,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郑淙转身,大脑却突然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招手叫住刚开出几米远的的士车,也上了车。
后座上的两个男人,互相瞪着对方,眼神里都充满疑惑,显然都想问,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在海坤眼里,郑淙的不对劲在于,如果是以前,船每停到一个地方,他就像个被放风的囚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彻夜不归也是常有的事。
当然,他也知道,郑淙并不是随便乱来的人,只是受不了拘束,他就是随便在路边像乞丐一样蹲一个晚上,也觉得这样自由,绝不会急着回到船上。
在郑淙眼里,海坤的不对劲在于,不管是以前的黑珍珠,还是其他若干个曾经觊觎过他的女人,他拎得清楚,不爱就是不爱,不会给对方任何幻想余地,更不会动什么肝火。
为什么这次在季鱼身上,他就那么别扭呢?上没上一床,不能爽快地给个话?
两人都没开口问对方,瞪了一会儿眼,各自转身,看向窗外,一路无话。
回到船上,他们当晚就离开了香港,去往滨城。
第17章
季鱼这一睡,又是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只有贾永成在。
贾永成说她睡着了以后,有个朋友来看过她,是个男人,没留名字。她猜想应该是郑淙。海坤肯定不会回头来看她。
她并不知道,他们的船当天就离开了香港,更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此前她也没有留他们的手机号码。
季鱼在医院住了几天,一直以为鲲鹏号上的几个人还会再来医院看她,结果,等了好些日子都不见人影。最后实在煎熬不下去,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就出院了。
日本那边,除了海滩上遇见的三口之家那对夫妇,中田和子也站了出来,为她出面作证,证明她不可能误杀小鲸鱼。
她除了下水救人,离开过一段时间,一直在海滩上,那么短的时间,她手无寸铁,不可能误杀小鲸鱼。
报道她误杀鲸鱼的新闻记者,代表个人在当地报纸一个小角落澄清了这一事实真相,证明她没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工具,更没有作案动机,并向她道歉。
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
季鱼却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可能再恢复她拍摄的视频,怎么样能把她在日本见到的真实情形传达给国际法庭?
但口头上还是答应了贾永成,不再去想这件事,怕他担心。
出院以后,因为伤口没完全好,季鱼一直不能下水。并且,误杀鲸鱼的传闻澄清了,她却仍被贴着服食兴奋剂的标签,潜水俱乐部自然无法呆下去。
简婕一直撺掇她趁着这个机会退役,转投其他领域,拉着她去参加了一些商务活动,诸如站台,品牌代言之类的。还为她喜欢的一个礼服品牌走了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