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解释,事实嘛。”
高胜寒突然发觉对张健的不满上升到了反感的层次。他想立刻走人,但又想张国荣在这二货心里只是一个非常浅显的概念,高胜寒认为有必要纠正他的以偏概全,为哥哥重塑金身。于是带着西方传教士般宽容的胸怀对张健进行知识普及。
“张国荣的确是gay……但他更是一种信仰。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健漫不经心地摇头。
“。……”高胜寒耐心耗尽,向张健干巴巴的发出邀请,说周六请你去唱歌,去不去?张健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不去白不去。
高胜寒说了地方,心情不爽地走了
下午放学后。
封铃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教室里看书,长发软软垂立,被阳光镀上一层温暖的柠檬黄。高胜寒走进教室,看见整个背景清逸绝尘,天人合一,觉得自己像个凡夫俗子,贸然闯入了那片神圣的光晕。
“嘿,同学,你好。”高胜寒主动打招呼,缓和尴尬。
“我挺好。”封铃慵懒地抬起头,“看你样子似乎并不好。”
“不,我一样挺好。”
“可能是吧。和我面对面的男生要么全身发烫,要么两眼发直,要么语无伦次,请确认你不会出现上述三种症状。”封铃说。
“请放心,我的舌头,眼睛,大脑,以及内分泌全都正常运行。”
“好吧,够自信。你要问我的联系方式吗?”
“不是。”
“那是要献某种殷勤?”
“也不是。”高胜寒微笑。
“那,你要和我聊感情?”
“同学,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哦,不要误会。接近我的男生不外乎这三种目的,所以我习惯性的开启了自我防御系统。”封铃说。
“那你现在能关掉它了吗?”
“不能,我还不确定你是不是受人指使。”
“。……”高胜寒心说这女生肯定得了强迫症,而且急需治疗。但封铃那种目空一切的自恋和自傲,高胜寒颇为欣赏,笑着说:“除非自愿,没人能指使我,至少目前。满意了吗?”
“非常满意,系统关闭。”封铃合上书,笑盈盈的注视着高胜寒,“你是这个学校第二个和我说五句话还保持常温的男生,我太意外了。”
“。……此话怎讲?”
“男生见色心动,见了我这种姿色都不为所动的男生,就只有性意识还没有萌发的小正太和对我根本无感的小攻小受。你明显不属于第一种,你是小攻,猜对了吗?”
“我是直男。”高胜寒说。
“不要骗我了好吧,请相信骚扰我的直男比你见过的女生还多。”
“意思就是你阅男无数?”
“准确来说是把骚扰当成了美貌的代价,习惯了。”封铃说。
“我感同身受,看来我们同病相怜。”高胜寒说。
“哦?你是来和我交流拒绝经验的?”
“这个可以以后说,我现在感兴趣的是,那第一个和你说话脸色常温的男生是谁,能告诉我吗?”
“你……在寻找同类?”
“我只是好奇……”
“抱歉,我问得有点不礼貌。”封铃说,“第一个男生就是你同桌,没记错的话他叫刘峰。”
“啥?”高胜寒震惊了,要不要这么巧。
对于把张健列为周六嗨歌的上座嘉宾,刘峰表示坚决的抗议,他无法理解高胜寒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狗皮膏药,而高胜寒一脸天机不可泄露的神秘微笑总让刘峰半信半疑。实际上,张健已经知道封铃也是被邀嘉宾,所以为了周六在佳人面前一展歌喉,课余时间都在哼哼唱唱,寝室更是成了他一个人的练歌房。他迷恋上了杨宗纬的《洋葱》,觉得歌词符合自己的心境,于是不厌其烦地开嗓:“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我不会发现,也不会诧异,因为知道你是个傻逼。”刘峰接着。
刘峰决定周六不去,泡在家里看书或者打游戏都比这个好。高胜寒鼓励他,说你如果能挺过这一关,你就金刚不坏,百毒不侵了。他在ktv唱歌都能忍,那他在寝室唱歌只能算蚊子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