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见说不过宗俭,又来求我,让我给他找个床单什么的至少盖上点。
我拿起被扔在一旁的他的衬衣,盖在他的上半身,他的肚子上扎着针,也没办法盖,我哥只好叹口气,自认倒霉,不过毕竟身上遮着点——虽然没有遮住重点——他还是感觉安全了不少,然后就劝我们赶紧出去,别看他这幅样子。
我只好走了出来。
我不得不赞叹,我哥除了比我头脑好之外,还真是个绝色的美男子。
我又回到客厅,发呆无聊,本想问问宗俭为什么知道我在那,我哥哥怎么又会在这里,但是看到他一言不发地坐在对面专注地在写什么,我的问题又都咽回了肚里。
的确,我和他没有什么可聊的。
我无事可做,便又到卧室里看我哥,想问问他怎么样了,结果他一看到我就面红耳赤,求我赶紧走。
不就是我穿着衣服他没穿么,有什么害羞的。
“要不,我也脱了?”我一边说一边宽衣解带。
我当时并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不想到客厅里无聊罢了,只是觉得脱光了,大家都一样了,我哥也不用为自己一个人赤身裸体感到羞耻了,况且都是男的,怕什么。
我哥坏笑着点点头,谁知,刚脱了一半,宗俭就进来了,我又赶紧把裤子提上,把他往外一推,“嘭”地一下关上门。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我愤愤地脱了衣服,躺在我哥旁边,他笑着扭过头,伸着脖子在我脸上舔了一下,我瞪他一眼,这么大了还玩这个羞不羞?
“不羞。”他笑着说,“不就舔了一下脸么,小时候我还经常给你洗澡呢,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我好像记起来点什么,有一次变了天,他给我洗着澡就去收衣服,差点把我淹死在澡盆里,幸亏我命大,不过,我转念一想,如果当时如果当时死了,现在也许就不用这么痛苦了。说到底,我哥还是做了件坏事,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宗俭在外边敲门,说是针该拔了。
“没事,再扎一会儿吧。”
我刚要起来,我哥却这样说。
我斜他一眼,扎针怎么跟闹着玩似的。
宗俭听了,没有说话,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我以为他走了,没想到不一会儿他直接用钥匙把门打开了。
我蹭地坐起来,用被单裹住身体,胸膛里瞬间腾起一阵无明业火。
但是他并没有看我,而是直接走向我哥,熟练地把他腹部的针全都拔了下来,然后给他松了绑。
第十四章、宗贤
我哥揉一揉他的手腕脚腕,我看到一道道红痕,大概是被勒的。
他长出一口气,扯过我裹在身上的被单,也裹在自己身上。
碰到他赤裸的身体,我的心猛然一阵抽动,脸霎时就红了。
我和我哥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是我们重逢后的第一次吧,他的皮肤,好光滑。
见我哥没事了,我穿好衣服,打算回自己那个脏乱差的小窝继续等死,我哥却一把揪住我,问我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和宗贤在一起。
“宗贤?”
我很奇怪,把我掳走的那个人叫宗贤吗?和宗俭一个姓,难道他们是兄弟?可是两人长得一点不像啊,宗俭的外貌有西方人的特征,那个人却是典型的龙眉凤目,如果说宗俭给人的感觉像是一颗挺拔的白杨,含蓄内敛,那么那个人就是活脱脱一棵美人蕉,张扬,轻浮,过于自信。
意外的是,我猜得没错,我哥从他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来,上面是他和那个人的合影,我哥告诉我,这就是宗贤,宗俭的哥哥,不过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
“他是捡来的。”我哥指着宗俭没心没肺地说。
我心一揪,哪有这样赤裸裸地揭人伤疤的?
被抛弃也是一种伤吧,而且是最容易复发的那种。
宗俭若无其事地点点头,说他是宗贤的父亲出诊的时候捡回去的,不过很快就过继给了他的叔叔,因为他叔叔不想结婚,没有孩子,那时候他两岁。
我怔怔地点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不过,和我哥在一起的时候他好像比较健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则沉默不语,果然是因为我哥比较擅长交际,我却是个闷葫芦的原因吧。
“还没说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的呢?”我哥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