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连打趣他的心情都没了:“你以为,我会拿我弟弟的生命开玩笑?”
“那这是……”
我哥白他一眼,纵身跳了进去。
我和陈友道惊得下巴都脱臼了。这还是我那个有洁癖的哥哥吗?!
“快下来!”我哥在下面招呼一声,手机的光亮一闪,人就不见了。
我扶着自己的腮帮子,顾不得那恶心的虫子和逼人的气味,心一横,也跳了下去。
“哎,等等我!”陈友道紧跟着跳了下来,不过他可能太紧张,一下子撞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扶了一下洞壁,袖子被洞壁上的什么东西挂了一下,吃啦啦撕成了几道布条,胳膊一阵火辣辣的疼。
我赶紧捂住胳膊,“啪”的一声,就落在了那堆臭气熏天的虫堆里。
有人猛地一拉我的胳膊,把我拉了起来,我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我被我哥拉到了一个洞里。他把我往里一推,又去拉陈友道。
呼啦啦一阵白灰从我头顶倒了下来,我立刻捂住口鼻,闭上眼。
很快,陈友道也被我哥推了进来,又一阵白灰倒了下来,我听见陈友道一阵咳嗽,接着就是哎哟哎哟地惨叫声。
我急忙睁开眼,挥了挥眼前的白灰,向他看去,他正抱着腮帮子在那叫唤。
我哥捏着陈友道的下巴,猛地向上一抬。
“咔”地一下,陈友道安静了。
我感觉自己的腮帮子都疼了,我赶紧捏了捏,还好,并没有真的脱臼,只是我的胳膊疼得越来越厉害了。洞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我扯下袖子上的一截布条,胡乱在胳膊上绑了一圈。
等白灰落完,我哥打着手机,继续向前走。
大约过了十分钟,陈友道哆哆嗦嗦地问我哥:“我说老板,前面不会还有什么机关陷阱吧?”
话音刚落,墙上和地上和头顶上突然喷出几道水柱,把我们三个围在当中,淋了个措手不及。
我哥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水柱冲刷,我和陈友道在他身后,也不敢妄自行动。
水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我哥抹一把额前的水,转过身对我们说:“这水是干净的。”
陈友道和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可以喝吗?”
“里面放了消毒液。”我哥白我俩一眼,转身继续向前走。
我和陈友道立刻吐了一地。
我哥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俩一眼,催促我们赶快跟上。
我抹一把嘴角的水渍,有点不想走了。
我哥这到底是在搞什么?不是说我有危险要带我离开吗?为什么我感觉现在我们就是在作死呢?
我戳了戳陈友道的胳膊:“陈大哥,你知道我们这是要做什么吗?”
陈友道摇了摇头:“老板想做什么,只有天知道,我只知道,他做什么事都不按常理出牌。”
手机的光亮距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周围黑漆漆的,一米之内,什么也看不清楚。我摸摸自己的口袋,发现口袋里只有一叠湿漉漉的纸巾和一串钥匙,我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丢了。
我扔掉纸巾,快步跟上我哥,告诉他,我的手机丢了,我想回去找找。
“手机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我哥一边走一边问我,还时不时地打着手机向两边的洞壁上照一照,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有宗贤……有你们的号码,还有一些照片。”我紧走几步来到我哥旁边,顺着手机的光也望向洞壁。
洞壁上有一些很抽象的图案,还有一些小小的突起,这里难道也有机关?
“什么照片?”我正想得入神,我哥突然后退一步,一转身,撞到了我受伤的胳膊上。
我疼得大叫一声,一下子跳了起来。
“咚”地一声,我一头撞到了洞顶上,脑袋一懵,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胳膊又疼,脑袋又疼,屁股又疼,我都不知道该抱胳膊还是抱脑袋还是揉屁股了。
“你怎么了,小影?”我哥赶紧蹲下身查看我的情况,“这——血腥味儿!小影,你胳膊怎么了?”
我松开手一看,我自己都吓了一身冷汗,五条血痕从我的胳膊肘一直延伸到手腕,接近手腕的位置,扎着五个黑乎乎的东西,就像,就像五个断了的猫指甲。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陈友道转身又是一阵呕吐,手机的灯光一阵颤动,我哥似乎整个人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