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夫成瘾_作者:梦呓长歌(87)

2019-03-14 梦呓长歌

  在我惊疑地目光里,他淡定地抠掉枝条上的刺,枝条穿插,编成了一个精巧的玫瑰花花环。

  花环很漂亮,我却看见他的手指被划出了好几条口子,殷红的血,比那盛开的玫瑰还要刺目。

  他看也没看手上的伤口,端详了一下花环,调整了一下几根突出的枝条,满意地戴在了我的头上。

  玫瑰花的香气渐渐从我头顶上蔓延开来。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搓搓手,端起放在我怀里的相机,后退了几步,蹲下身,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小影,看这边。”

  我望向那黑洞洞的镜头,诧异中,万千思绪似乎都被吸了进去,只在心头留下一份莫名的感动,夹杂着不解和惋惜。

  给我拍了几张照片之后,他定定地注视着我,目光如潭水一般沉静,沉静得似乎能把人吞进去。

  我被他看得心荡神摇,尴尬中,别开眼神,去看花园里的花草。

  这些花草自我受伤后便没有再请人打理,整个夏季,都处于疯长的状态,连石子路都被蔓延的金银花抢占了地盘,只有那水池后的玫瑰园,被宗贤精心地呵护,现如今那里却也变成了一片狼藉。

  如果我能够康复该多好,不求像正常人那样健壮,只求我的手脚能活动起来,把这片花园打理打理。

  我的思绪越飘越远,冷不防有人一下子吻住了我的唇。

  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赶紧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是宗贤!

  我顿时松了口气。

  宗贤这样突然发疯似地吻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连舌头都动不了,只能任他在我口中肆虐,更何况,我们已经办了婚礼,虽然是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但我也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而且,最根本的,其实是因为,我喜欢他,当然也想要和他肌肤相亲。

  可是,我心里很清楚,他这时不时的脑抽行为,只不过是做样子给我看罢了,就连他每天说的他爱我,也只不过是为了减轻我的心理负担,要不然,为什么每天晚上,他都和我保持着一拳的距离?

  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爱我,以男人的本能,他恐怕早已把我贯穿了不下千遍了。

  我忽然觉得很可悲,不管是我,还是宗贤。

  宗贤接受我,也只是因为他本性仁慈和他强烈的责任感,他认为我的受伤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然而无论是仁慈还是责任感,都不能等同于爱。

  我不想束缚他,我本就是一个被上帝遗弃的空花盆,怎能因为自己不能开花,就夺取他人开花的权利?

  “你哭了?”宗贤离开了我的唇,伸手为我擦掉眼角的泪,然而我却止不住心中的悲伤,泪水决堤一般肆意奔流。

  “为什么要哭?”宗贤皱起眉,抚摸着我的脸,有些不知所措。

  我完全淹没在自己的思绪里,闭着眼,不停地流泪。

  宗贤怕我被自己的泪水呛着,连忙拿出轮椅后面布兜里的纸巾给我擦泪,一边擦一边小心地问我是不是哪里难受。

  嗓子越来越紧,酸疼酸疼的,我抽泣得太厉害,终于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大概是心中的烦闷积郁得太久,也或者只是咳得太厉害,我胃里一阵翻腾,中午吃下去的饭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宗贤慌忙把我倾斜到一边,一边扶着我的肩膀,一边轻轻帮着我捋顺后背。

  头上的花环,掉了下来,落进我的呕吐物理,脏掉了。

  然而我们谁都没有功夫去管它,又吐了一大滩污秽之后,我终于缓过劲来,喘了几口气,吃惊地发现自己的舌头居然能动了,嘴巴似乎也具备了开合的能力。

  在我诧异地张嘴闭嘴验证自己是否真的发生了奇迹,终于能支配自己的嘴巴的时候,宗贤向花园门口急切地喊着芸儿的名字,要她快点过来帮忙。

  芸儿正在洗衣服,听到呼喊,手也来不及擦就惊慌失措地冲进了园子。

  她看到地上的污秽,不待宗贤吩咐,又立刻返回厨房,带来一条毛巾和一大杯水。

  “影哥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午的饭不合胃口?”芸儿紧张地扶着我,把水递到宗贤手里问。

  因为我长期不能说话,宗贤便成了我的传声筒,芸儿问我问题的时候,渐渐就忽略了我,直接问了宗贤。

  宗贤面有难色地摇摇头:“我也说不好,刚才还好好的。”

  我又喘息了几声,终于压抑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张了张嘴,试着发出几个音节:“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