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个大概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面相不是很和蔼,但是对人还是很照顾的,听这里的员工们说新人都是要管三十个包厢的,只给了我十个是对我的照顾了,大概是看我孤身一人,又是个小姑娘的缘故。
“阿宋,13号包厢有客人,你去照看吧。”
“嗯,好。”
前台喊我去13号包厢,我接了菜单和记餐机就走向了那个小包厢,推开门,里面是黄皮肤的中国人,看样子是来这里谈生意的。
“哟,来的还是个漂亮的华裔姑娘。”
“先生,你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我没有在意他的那句话,在欧洲,说一句漂亮并不是轻佻性的话语,只是一种单纯的赞美。
“需要?有,我们现在,需要你啊。”
我皱了皱眉,还是耐住了性子,站在一旁没有答话,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自顾自的谈话,似乎并没有在意我还在旁边。
“先生,不好意思,请问你们还有什么吩咐,没有的…"
"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你这个服务生是怎么当的,太不称职了,你们这个店里的服务生都这样么!是不是觉得客人没什么重要的,我投诉你们知道么!”
那男人突然间发火,我愣了愣。
“对不起先生,是我错了。”
当服务生,顾客就是上帝,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即使再没有经受过这样的无理取闹,我也不能说什么。
“错了?一句错了就完了么?啊?总要留下点补偿吧。”
“先生您需要什么?”
“你留下来陪我们过一天,这件事情就算了,怎么样?”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揽到了怀里,下意识的挣扎,却被他越来越紧的拥住。
“你干什么。”
我十分生气又有一点惊惧,我忽然间想起了那天晚上,和那间酒吧里包厢里,顾裔的所作所为。
“哇!你这臭娘们儿,竟然还敢打我!”
我下意识地回了个巴掌,挣扎开他,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包厢,那些人紧紧地跟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一定要好好玩儿玩儿我之类的话。
那天的事情闹到了很晚,我回到小木屋里的时候,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摸索着拉开了灯,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脚。
泪水一串串滑落,老板没有为我出头,虽然没有扣除我全部的工资,但是让我去向那几个客人道歉,他们趾高气昂的看着我,明明是他们的错,我却只能谦卑的低下头,任由他们折辱,甚至是动手打骂,我都不能吭声,只能忍着。
这就是客人大过天的宗旨,即使是有万般委屈,也不能说出来,只能咽到肚子里。
老板对我真的已经很照顾了,员工们说,平时出了这种事情,不要说是没有扣除工资,能不能在这里干都是个问题,哪里还能日结薪金呢?
我抱着被子,摸了摸被打伤的胳膊,明天还要去上班的,一天一结的薪金,一天不上班就没有薪金,就没有办法生活。
第二天到了班上之后,同事们有些很热心的过来安慰我,有的给我带了一点创伤药,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
你越是绝望的时候,越是要相信绝处有希望,因为无论世界给你多么大的痛苦,生命总会给你更大的幸福让你有信心冲过去。
“阿宋,老板说了,你以后就在前台就好了,薪金还是按照原来的算,怕你以后再出什么危险。”
“这样啊,真好。”
我换上了工作服,前台的阿月走过来很开心地对我说,我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既然人家好心为我着想,我总要好好的工作才对得起人家的一片好心。
“阿宋,如果不是知道老板没什么亲人,我一定怀疑你是不是老板的亲戚,老板对你真的是太照顾了。”
我笑了笑,拉着阿月走向前台。
不是亲戚不亲戚的关系,这个世界上,美好总是多一点的,哪怕是五十一对上四十九,也总多了两个不是么?
前台是个比较安全的工作,而且这个店也比较兴旺,我们的薪金也是不低的,阿月人也很好,我们很合得来。
不知不觉,就在这里干了差不多半个月了,我渐渐的开始习惯早出晚归的生活,也渐渐习惯了疲累,人的适应能力总是超乎你的想象,在你觉得不可以的时候,恰恰是你完全能办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