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除了团成一团睡觉,就是跟在他脚边,活蹦乱跳。
谢眺给雪球做的是类似营养窝窝头的狗粮,齐衡之曾经在一旁围观过,对配料丰富多样香喷喷出炉的大包子颇为感兴趣,还伸手从蒸笼里捞,想试一口,被谢眺一手拍掉了他的爪子。
当时把谢眺给笑得哟,没见过这样的齐衡之,馋虫上来了什么都不顾。那天还是先给雪球做了一份,又给齐衡之蒸了慢慢的一笼屉大包子,才把他喂饱了。
谢眺蒸包子的手艺没他做饭好,但齐衡之吃得津津有味。
现在想起来,谢眺还是心神不宁的,一会笑一下,一会又微微地红了脸,没得一会安生。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闯了这样的祸,今晚怎么面对齐衡之啊。
可是…他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可是齐衡之还是纵容他的,这怎么让人那么满足呢?
直到狗粮进了蒸笼, 他还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些事,攥着围裙的下摆发呆。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才四点,齐衡之没有这么快下班的,会是谁呢?谢眺疑惑着,一边走去开门的时候身上还挂着围裙,就这么拉开了门。
开完门就愣住了。
门外是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朋友。见谢眺开门,绽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她可能三十多快四十岁了,戴了副眼睛,温文尔雅,轻声地对谢眺说:“是谢先生吧?我是衡之的大嫂陈英,这是衡之的侄子乐乐。”
“叔叔好!”小男孩的声音带着一股孩子气,手里还拎着一带东西,笑容礼貌地看着他。
谢眺像是石化了一般,
“请…请进来!”
“请…坐!我…”他拔腿想跑,又补了一句 ”给您倒茶。”说完就逃进了厨房。
怎么办!!齐衡之的家里人,他从来没见过的生面人,而且此刻,他一个人在家,还穿着一点花底纹的围裙。
“啊…”谢眺小小声地哀嚎,靠在橱柜上一边找茶叶,一边心里发慌。
他很少很少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应该以主人的姿态接待陈英,却觉得于理不合。如果不接待又显得更不合适。总不能齐衡之的家人来做客,却连一杯热茶都喝不上吧。
可让他接待,他又实在紧张。犹豫了一会,谢眺深吸了一口气,催着自己泡好茶,端着茶壶出门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抖呢。
热茶递到客人的手里,谢眺堪堪坐下,就听到陈英唤了他一声:“谢先生。”
他忙起身,像个被老师叫到名字的学生:“您别叫我先生,请叫我谢眺就好。”
陈英闻言笑了,这一笑是很轻柔。看向谢眺的目光也柔和,有激励的意思。“是这样,乐乐想看看之前那只受伤的小狗,方便吗?”
雪球?谢眺脑海里飞快过着齐衡之先前说过,这几天可能会有大哥家里人来看看小狗,哎呀!给他忙忘了。
“嗯…”谢眺忙点点头:“雪球在后面睡觉,我带您过去吧。”
陈英点点头,低声地叫到了小孩子去后面找小狗,雪球果然在辅楼一楼的小储藏间窝着,他已经醒了,见有人来,冲着齐衡之的小侄子乐乐叫唤,乐乐摸着小狗的脖子,轻轻地嘀咕,一人一狗滚到一处,玩得不亦乐乎。
陈英站在门边,见两个小朋友玩得开心,便转头与谢眺回到了客厅。一坐下, 看向谢眺的目光有强忍的笑意。
“之前听衡之说,你已经决定了到我们学校来读预科是吗?”
谢眺点头,有些腼腆地应着。
“课业上不难的,事先做好准备就好,如果有什么难处,”
谢眺忙点头,感谢着陈英先前为他入学的奔波。
陈英温声细语地与谢眺说着话,一边打量谢眺,她涵养好,也是带着笑看他,观察,不知道这一行,有没有相看的意思在里面。
“听衡之说,家里都是你在打理,真是辛苦你了。”
谢眺猛地摇头,被陈英鼓励的目光打断:“哈哈,不要谦虚,这房子原来是我婆婆打理的,你来了,它才,衡之是粗心也顾不上,幸好有你。打理得有条有理”
“就像这茶,你的茶泡得很好呢。”
陈英这样说,谢眺的脸涨得更加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