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你的世界太危险,我在音乐里寻找安全感,
看到的夕阳,想送你三百六十五天,
听过的旋律,与你分享的心情,迫不及待,
在想念的夜里,你就是我的唯一。”
许修远跟着哼了两段,封啸已经像渴望表扬的孩子一样,恨不得立刻把热腾腾的专辑做出来塞在他的怀里,就是等一句表扬。
“我很喜欢。”许修远在花言巧语夸奖别人方面,还有待进修呐。许修远翻开被封啸涂改的凌乱的歌词本,被扉页一行字吸引了注意力,“献给永远美貌如花的母亲大人。这是送给伯母的?”
“嗯啊,”封啸接口的特别自然,“那个母老虎整天盯着我要在正道上好好发展,要不是当初我坚持唱流行,她把我弄去唱美声不可,最少也能唱几首□□什么的。这张专辑要不是送给她的,过年她肯定让我跪着吃年夜饭不可。”封啸的语气很嫌弃,态度却情不自禁流露出了亲昵之情。“去年她生日,我迟了半天到,差点没把我数落聋了!”
许修远的眼睛被微微刺痛,手指僵硬放下了歌词本,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想起了小时候许多拼命想要忘记的回忆。
“对了,没听你提过你妈妈,她一定温柔漂亮吧,不会像我老妈一样长一条鱼尾纹,非要我们坐在一起安慰她,夸她脸上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封啸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吐槽自己老妈的机会。
“有烟吗?”许修远毫无预兆的发问,封啸一根筋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
“只有雪茄,本来打算带给我老哥的,今天正好你帮我试试味道怎么样,我哥他可挑剔了。”封啸翻箱倒柜,直到把房间“整理”成龙卷风过后的犯罪现场,终于在行李箱底下找到了一只小木盒。
许修远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平静了一点,“你说那个生了我的女人啊,我十几年没有见她了,我想,她大概早就死在外头了。”
封啸楞了又楞,才明白许修远是在讲他的母亲,陌生的口吻,隐忍的恨意,从未想过会有这样母子关系的封啸,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安慰。
“对不起。”他嗫嚅着,局促的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完全不像在自己的房间,倒是像忘记带作业在老师面前手足无措的学生。
“这和你没关系,”许修远甚至笑了笑,“很久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早就把她忘记了。”可是封啸明明看见,许修远的眼睛里没有笑意,只有悲伤。
他突然觉得,自己不了解许修远。
许修远,身高178,体重65kg,18岁出道,在谋老爷子电影里扮演下乡知青一炮而红,拿下金棕榈影帝,后来参与许多大制作电影,均拿到相当不错的票房成绩,专业演技也到了众多业内影评人的认可,少见的票房口碑双丰收演员。
喜欢独处,喜欢古典音乐特别是大提琴,听昆曲,看先锋画作展览,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喜欢的颜色,黑白,偶尔加上蓝;喜欢的蔬菜,番茄和西兰花;爱普洱也爱红酒,爱跑车也爱慢跑,业余摄影爱好者。那么长的词条,那么多的兴趣爱好,个人介绍,甚至合作的男女明星都罗列工整长长一串,以地域划分的粉丝群都列上了,就是没有一个字提到他的家人。
想知道他过着什么样的童年,是不是有人愿意把奥特曼分给他一起玩,想知道他青年时是不是也这么经常冷脸,想把他的书包放在教室门板上,被他追着满教室跑,想看看他的大学,会不会竖着小开头嬉皮笑脸。有那么多想要了解的东西,封啸的心里像飞来一颗化不开的梅子,又酸又咸。
行动派的封啸果断采取行动,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杀人夜,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里,伸出他健壮的臂膀,拦住了提着卤鸡爪上楼钱宇。
“说,你想怎么死?”
钱宇紧了紧手里的塑料袋,鸡爪和啤酒的重量沉甸甸,他陷入了沉思,“唔,这是一个哲学问题,如果一定要回答的话,我想完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祖国富强统一后,含笑而终?”
封啸:我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听说学校里有个研究生,期末结束准备回家喝酒过量还是什么,人没了,想想家长痛苦的程度,真是特别难过。年底了,吃了头孢不喝酒,过敏的人不喝酒,一点点也不行。大家保重身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