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当然不能这么说，他忽然就想起了上次的小裙子，然后就问出了口：“上次那个裙子，你解释解释。”
祝音一听这话眸子黯淡了几分，却片刻就恢复了正常，无所谓地说道：“是祝童的。”
江默陵眯起眼看着她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然后将院长的复述了一遍给她听，最后下结论，“你在骗我。”
祝音被当场揭穿了，面上也有些尴尬，看江默陵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无奈地承认：“是，确实是我的。”
江默陵双手紧紧握死，半晌才缓过情绪来，盯着祝音一字一句地问道：“所以，当年救我的人，是你？”
祝音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咬着下唇犹豫了很久。江默陵也不催她，其实他心里也已经乱得快爆炸了，他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样了答案，只能盯着祝音。
祝音终于犹豫好了，她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点点头，“是，是我救的。”
第32章
江默陵心里一团气突然炸开来，他是有所怀疑，可真的完全确定了，又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点不敢相信。
他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愤怒地质问祝音：“你骗我？你们都骗我？这么多年来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瞒骗着！你们怎么能这样？”
祝音被他吓了一跳，有些害怕地看着他暴怒的样子，不禁有些慌乱，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存心要骗你的。”她看了看江默陵的脸色，犹豫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小时候身子弱，祝童身子强。医生说是在娘胎里时祝童把营养都吸收了。所以从小都不是我保护妹妹，反而是妹妹来保护我这个姐姐。我们两个女生，容易受欺负，妹妹就扮成男生，作为哥哥照顾我。我心里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她，我能穿漂亮的裙子，她却只能穿丑丑的工装裤；本该由我这个姐姐保护她，却让她来保护我。后来大了些，我身子骨也慢慢调养好了，有一天，妹妹忽然提议说，让我来当哥哥，我自然是一口答应了。我也想要成为保护着她的人。”
江默陵脸上的怒气慢慢散了些，但心里还是有点不忿。看着祝音一脸的慌张和委屈，又觉得的些心软。
想了想，复又问她：“那现在怎么又突然重新穿回裙子了？”
祝音一愣，看着江默陵的眼神又有些痴迷了。她克制着自己，努力将视线挪到了其他地方，面容黯淡了几分，好久才慢慢说道：“因为，她已经有人保护了。”
江默陵心里狠狠一悸，望着她阳光下有些模糊的脸，想到她刚才看自己那种眼神，只觉一股气在胸口几欲喷薄而出。他倏地就捧起面前的小脸吻了过去。
祝音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带着点薄荷清香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接着唇上一软。
这次和刚才不太一样，不是恶作剧式的霸道，而是带着点点柔情和心疼，软软地烙在了祝音的心上。
她怔了几秒，旋即惊醒般地推开了江默陵。
江默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强求，就转身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愣了很久。
*
帝安大厦88层包厢里，顾森抚着下巴听完祝音的叙述，久久不言。
祝音看他没反应，捅了捅他的胳膊，“想什么呢？跟你说话呢。这事你怎么看？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顾森撇撇嘴道：“以我的看法，我觉得他这是在欲擒故纵。”
祝音皱了皱眉，“欲擒？你的意思是……”
顾森点点头，“江默陵现在已经在你和祝童之间动摇了，而且明显越来越偏向于你了。”
祝音轻轻一挑眉，唇角有了点微微的笑意，“那就是说，我们的计划要成功了？”
顾森身子向后一靠，悠闲道：“快了，还差一步。”
*
江默陵离开孤儿院后，没有回医院，而是到公司待到了天黑，才悠悠地去看祝童。
祝童一看见他就开心地笑了起来，最近她“好”多了，情绪也不像之前波动得那样厉害了。
江默陵之前毫无察觉，现下心里有了疑，自然就发现，其实很多地方都有破绽。比如她一会说不靠近他，一会却又抱着他说不要丢下她。
祝童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阿陵哥哥，你怎么今天来得那么晚啊？天都黑了，祝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