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不清楚。”
似乎是被我勾起了兴趣,田喜梅的身体朝我这边倾了倾,她噢了一声,说:“其实,时炎跟房冰灿恋爱过相当长一段时间。”
淡淡笑笑,我宛如一个局外人。
即使时炎给我的感觉是,他想娶谁,是他自己能做决定的事,他不需要向谁交代,但我一直明白一个事实,即使时炎他不需要交代,可无法否认的事是,如果我跟他真的喜结连理,那么田喜梅就会成为我的婆婆,就算后面不住在一起,我也要尽量不要把彼此的关系弄得很僵。
将身体正了正,田喜梅的表情波澜不惊继续说:“看来你是不介意的。”
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田喜梅已经又说:“其实,在我们看来,你和时炎都还不定性,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切忌冲动做出决定,这样吧,我给你们一年时间,一年之后,你们俩要是还这么恩爱,谁也离不开谁,你们再结婚,怎么样?”
迄今为止,我终于搞清了她叫我过来的真正意思,是让我们推迟领证。
这也跟时炎的态度不谋而合。
但既然她已经提出来,我也不会在上面死死揪住不放,耸了耸肩,我淡淡然:“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
田喜梅又笑了,她饶有兴趣地瞥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能这么懂事,也是我们时炎的福气。”
她这话,一语双关。
讪讪然几秒,我哪怕在刚才田喜梅一深一浅去探听我的种种,我已经在这样的时间缓冲铺陈中,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现在她那么直接,我的心还是禁不住揪了揪。
我倒不是妄自菲薄,觉得我自己这里不好那里不好配不上时炎,我只是怕田喜梅像某些有钱人那样,带着世俗的目光和偏见,对于我这种与她门第不对等的人,还没了解就生出偏见,觉得我所有作出的一切坦荡行为,都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我会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但如果是姻缘,逃不开,若不是,强求不来。”
田喜梅竟然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欲言又止一阵,最终说:“你忙你的去吧。”
从田喜梅的房间里走出来,我还纠结于与时炎的关系里,丝毫没察觉到不远处有一双眸子在注视着我。
等到我反应过来,我与季洲已经只隔着半米的距离。
我很意外,没想到他也会出现在时炎家。还是说田喜梅也找他谈了话?
太多的疑问全都写在我脸上。
我正纠结得要命,季洲却缓缓开口主动打破这沉寂:“看来真是要成为时家的女主人了,居然连老同学都不愿意打招呼。”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他到他上次因为我喝醉,我居然保持半米的距离,才故做波澜不惊地说:“怎么会呢,你想多了。”
季洲轻笑了一声,来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喜欢你,但就不知道这份喜欢,难维持多久,我又还要等多久。”
似乎不希望我们在一起的人,越来越多。
我抬起头,猛然看到了二屋的窗帘处动了动,大约是田喜梅?
“季洲,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气氛却还是局促得紧,我和季洲之间,再也回不到以前的轻松了。
我正在心里面暗叹,司机将车子开过来,“再见。”说完,我向着车子走过去。
然而季洲很快跟上来,他与我肩并肩,不是用商量的语气,他而是直接说:“顺路载我一程,我的车送去保养了。”
我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季洲又挑了挑眼眉,满是深意说:“怎么你不愿意?是怕惹来时炎的误会么?”
说实在话,现在眼前这个季洲,让我觉得很陌生。
他哪怕还是沿用之前的路线,说话的音量还是大小适中,语气也淡淡然,但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我需要强硬撑住,才没被他这么不动声色挤到无路可退,狠咬了一下唇,我故作赶时间那般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我带着歉意说:“季总,实在抱歉,我真的赶时间。”
我的话还没说完,季洲已经拦腰截断,他淡淡笑笑:“甄艾,我们认识五年有半,我现在只想拾你个顺风车,你都要推脱,这真的很伤人。”
硬着头皮,我最终妥协,说:“好,那就把你要去的地方告诉司机,让他先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