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时炎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夹,头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爷中。
“时总,您的咖啡。”
“嗯,”他用鼻子哼了一声,等了几秒钟,他才伸出长手臂端起了咖啡杯。
送到嘴边,轻轻地,小小地呷了一口,随后,他的目光投过来,我看着他欠揍的样子,微微咧了下嘴角。
结果,时炎很快做出反应,他敏感地看向那杯咖啡,浓墨一般的眉头皱起来,“甄艾,你是不是又给我加了过期奶?”
我在心里就呵呵了,他这根本就是小人之心,本来没想整他,被他这么一问,倒是起了谑心。
想到这我无比真诚,也委屈式地摊开手,“你想多了,这么短的时间内我怎么去买过期奶。”
时炎的目光缓缓地趋于平和,他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
“咳,”我轻咳一声,“虽然没放过期奶,但是我往里面吐了唾沫。”
时炎的表情立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瞪着我,怒火中烧,“你!再!说!一!遍!”
“呵呵,你还当真了呀,我现在是你的员工,怎么敢呢,”我笑了笑,直接就转身,往自己的桌子上走过去。
时炎之后是怎么吹胡子瞪眼的,全被我抛在脑后了。
“啪。”传来巴掌拍桌子的巨大响声。
我刚走到桌子前,抬起头来向他投去目光。
“你过来。”时炎双手紧握在桌案上,他瞅着我的目光带着强烈的杀伤力,让人发怵。
我站着没动,“您还要让我再煮一杯咖啡吗?”
时炎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我,立体五官衍化成高冷的面瘫脸,他皮笑肉不笑地扬了下嘴角,“不是一杯,是两杯。”
“两杯,”我边说边点头,这家伙是要变本加厉地折腾我,才肯罢体。
直接从案头拿了本便利贴和笔,边说边记,“那麻烦时总把要求说清楚一点。免得我再搞错,也耽误工作时间,白拿您的薪水。”
这时,时炎紧绷起面孔,继续说:“哦,对了,你还真应该记一下地址,然后分别将咖啡送过去,对了,送过去之前,把咖啡杯处理得漂亮一点,要用你的便签写好,送给最爱的宝贝,落款是我的名字。
如果,往死里折腾我的游戏升级了。
不动声色,我继续说,“那请您说一下,分别是哪两位宝贝?”
时炎饶有兴致地提起笔,没用一分钟,就刷刷写下两个地址,然后开票给我。
“就是这俩个地址,这俩个女人,都是可能成为我太太的,让你过去送咖啡,也不仅仅是送咖啡。还希望你在心里有个比较,看看哪一个女人,比较适合我呢。”
我握紧写着俩地址的纸片。心里头空空荡荡的,过去他说过的话,还不曾遗忘,可现在,这样的话,同样是从那张嘴里说出来,要怪,也只怪我太轻信。
“你记住一点,就是要把事情办好,一会让我助理开车送你,省得咖啡再凉了。”
哦。
我默默地哦了一声。不想再说话。
人生惨淡如此,我还何须多言。
我活该啊,其实我早就预见了这样的结局。深爱的人终成路人甲,更悲催一点的结果也就那样吧,成为路人甲之后的前情旧爱,让你去给他的现任煮一杯热咖啡,然后再送自送货。哦不,是两杯。
我拿着地址。就往门外走了。
可我又怎么会想得到,刚跟他司机联系了,走到大厅,就看到了一身高贵皮草的房冰灿。
天知道,这是我最不想见到她的时候。
她的奢侈与我的落魄所形成的反差也太大。
笑意吟吟地找我挥了挥手,又优雅又风情万种:“甄艾!你怎么在这里?”她说着,目光四下里看看,大约是在寻找着时炎的身影?
我赶紧快步走过去,有点尴尬地说:“我今天刚入职到时氏集团。”
房冰灿却不介意我一脸不自然挤出来的笑容,她拉过我的手说:“艾艾,你在哪一层上班?我在十六层,有时间就去我办公室找我,咱俩是老同学也好叙旧。”
我弱弱地回了一句:“我在十七层。”
房冰灿淡淡地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我只好继续说:“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房冰灿忽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微微笑了一下说:“好,你去吧,中午有时间就到我办公室来聊一下,我们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