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洲。”
“艾艾,你那边怎么样了?时炎去找你了吗?”
电话刚一接通,季洲就急急地追问。
我握着手机向窗外看,隐隐地能看到窗外仍旧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
时炎还没有离开。
有些慌乱地别开视线,等在外面的我心绪难安,“他来了,我已经把跟别人交往的事都告诉他知道了,可是,他还站在外面,没离开。”
手机里一阵沉默。
好一会季洲都没有出声。
“季洲,季洲?”就在我以为掉线了的时候,手机里才又传出季洲的声音:“甄艾,你知道吗,房冰灿和你那个闺蜜,都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季洲的话令我听得心头发紧,“她们俩怎么了?”
“时炎始终是个恩仇必报的人,眼里头不揉沙子,房冰灿被查出挪用公款数额特别巨大,以及一些商业犯罪等几项罪名,被判入狱七年。”
“这是真的吗?”时炎到底还是没有放过她,坐七年牢确实有些重,但这也是她罪有应得。
“嗯,房冰灿在以后的七年里,人生中最美好的七年里,都得在监狱里生活了。”他说。
转念想到豆瘐,心里就是一紧,问:“那豆瘐呢?就是我从前那个闺蜜。”
“你那个朋友被车撞了,后半辈子只能坐在轮椅里度过了。”
“这些真的都是时炎设计的吗?”我一下子感觉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说不定他现在就躲在不远处看着我,我这样想着,往四周环视了一下。
结果,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时炎的身影。
手机里,季洲又深叹一声,“这个问题,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回答。所以,甄艾,时炎认定的事,他不会轻易的改变。”
“季洲,你想说我的都明白,可是我们就算复合也不可能给对方幸福。与其在一起互相折磨,那不如就早点分开。”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其实,在我私心里,并不希望你们走到一起,那样的话我……”
“季洲,我这要打烊了,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
挂断后,我握着黑下去的手机,心情变得乱七八糟地。
急急地转过身,进到后厨去找兰尼。
当时,兰尼从后门一直将我护送回家。
我的小空间一如既往地冷清。
跟从前无数个不眠之夜一样,我洗澡换上睡衣,然后服下两颗安眠药,躺在床上看书,看到药劲发作,便迅速睡去。
如此反复,一连七天过去,时炎没再出现在我面前,但是我却凭着女人的敏感时而感觉到在暗处隐藏着那么一双眼睛在注视我,一秒都不放松,于是我与兰尼不时的大秀恩爱,甜甜密密地表演着热恋情侣大撒狗粮。
渐地在忙碌中忽略掉那双隐在暗处的眼睛,最后,彻底的回归到从前平静的生活,那双藏在暗处的眼睛也消失无踪了。
我想,时炎一定是放弃了。
直到这一天,我接到了时炎爷爷打开的电话。
他老人家在电话里告诉我,时炎病了,病得很严重,很可能命都保不住了,希望我能过去看望一次,希望我能规劝他重新振作起来。
我没有答应他,只同意考虑一下,一连三天我还在犹豫中,直到时炎的妈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微信号,她给我发来一张时炎卧病在床的照片。
照片里时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他满脸的憔悴,胡子拉渣的,让我几乎认不出这是从前那个神采奕奕的时炎了。
三天后,我来到时炎所在的城市。
也是,第一次走进了时炎的家里面,带着复杂的纠结的悲凉的心酸的情绪,无暇顾及那些奢华带给我的视觉的冲击。
时炎爷爷看到我,叹了一口气,“丫头,时炎他一定是伤透了你的心,但是,希望你能给他一次机会,我相信他以后一定会改的。”
“我,我会劝劝他。”
时老爷子深看了我一眼,长叹一声后,自顾自地走进了房间里面。
而她母亲则眼睛红肿地迎上来,把我带到了时炎的房门口。
她说:“甄艾,靠你了,好好劝他,再难过也得吃点东西先。”
我走进去的时候,时炎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似乎正在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