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质领带透着极朦胧一层光,易煊看不到盛知煦,只能感受到他的双手抚过自己的身体,不停地或轻柔或粗野地挑弄着他的欲望。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小腿肚子似乎要抽筋,他不由得蜷起一条腿,却被盛知煦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放松点。”
不知道是酒劲上了头,还是即将到来的新鲜体验令人紧张,易煊感觉自己好像有些缺氧,头脑昏沉,胸口急促而克制地起伏,因为看不到人而越发焦灼。
“盛知煦……”易煊心慌地喊他。
盛知煦贴过来在他唇上安慰地轻吻:“别急,这就好。”
他的声音也有些气息不稳,带着让人心跳加速的性感尾音。
身上压来一个重量,易煊昏昏沉沉发起高烧似的脑子隐约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不容他细想,只觉得自己那里抵上了一处湿软,接着身上猛地一沉。
“唔……”易煊不由闷哼,是焦急的,也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喃喃地喊:“盛知煦……”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不是说好的吗?怎么不一样?
“嗯。”盛知煦应了一声,咬了咬牙一坐到底,喘了几口气,这才俯身扯下易煊眼前的领带。
易煊双眼重得光明,视线有瞬间的失焦,他眨了眨眼睛,惶急地想撑起身子:“盛知煦,你……”
你怎么骗我?可这半句话他没能说出来。
盛知煦手撑在他两肋缓缓起伏,低哑着嗓音问他:“我怎么?”
“我……”这样的盛知煦简直让易煊目眩神迷,他一时失语,全然忘了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
盛知煦抬了抬腰,又沉沉地压下,将易煊的疑问惊诧压成一道被喉腔挤迫变调的呻吟。
再次俯下身,盛知煦带着汗意的手指抚过易煊的颈侧,他尽力控制着呼吸,问他:“有话对我说吗?”
易煊直直地看着他,却说不出话。
“那就听我说,”盛知煦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睛里是强烈的像要倾泻而出的情感,“你记着,这种事,只有六个字最重要,我喜欢,我愿意,你不用为着谁来纠结一些有的没的。把自己当礼物,唔?这太狡猾了,易煊,你早就是我的了。”
他的手按在易煊的心口,感受着掌心下少年急促而强劲的心跳。
“你早就是老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了,听懂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易煊点头,眼中泛着晶莹的光。
见他点了头,盛知煦伸手扯开缚住他手腕的腰带,易煊甩开腰带一把扶住盛知煦的腰,目光如火。
盛知煦直起腰,低头看着他,一边缓缓动作,脸上是情热却又凛然不可侵的冷。
易煊腹间用力,扶着他的腰坐起,盛知煦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仓促中抬手抓住易煊的肩头。
易煊兜住他的后颈热切地吻住他。
卧室里空调运转,发出轻微的风声。
易煊将换下的床单枕套薄被全都堆到地上,揽住盛知煦将他挪到重新换过的枕头上。
中间他们洗过一次澡,身上水还没擦干,就又滚到了床上。
床单、被子、枕头,无一幸免,全都濡湿了。
结束之后盛知煦不愿意再动弹,而不知道是不是出透了汗散了酒劲,易煊倒是精神焕发的。他起来将湿的床单枕头全都换掉,又给盛知煦擦了身体,全都弄好之后,这才重新拿出床薄被来帮盛知煦盖上。
盛知煦闭着眼睛,被子盖上来他就不耐烦地往下推,迷迷糊糊地喊“热”,虚虚地挥着胳膊抗议。
易煊不勉强他,在他身后躺下,伸臂将人拥进自己怀里。
后背贴上暖热的胸膛,盛知煦不喊热,反倒安静下来。
易煊在他后颈上吻了吻,轻声说:“晚安。”
盛知煦闭着眼睛像是睡着,过了一会儿,才鼻音浓重含糊地说:“晚安。”
易煊将他拥得更紧些,安心地闭上眼睛沉入睡眠。
少年裸着上身,右边的肩胛骨上,伏着一只跟盛知煦左肩那只一模一样对称的“翅膀”,在静夜里,与盛知煦那只互相呼应。
两只孤单的“翅膀”合为一个温暖踏实的怀抱。
终于圆满。
此后岁月迢迢,前路漫漫,他们也再无所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