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叹了口气，“今天直播就到这里了，晚上见，谢谢大家。”
白栩盯着PK条上的数额也是不可置信地呆了一分多钟。
他想像中的直播不是以这种方式来获取人气和收入的，可是这种直播现象他也无力改变。大家都在为他冲刺排名，费劲心血和钱财，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矫情？
他唯有好好直播，给大家带来更好的直播效果和快乐才能对得起大家。
他弯了弯嘴角，轻笑道，“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更加努力的。”
这天，白栩一直直播到晚上八点多才下了直播，关了电脑。
屋里的小黑狗早已饿得不停地在屋里转圈，墙角还有一滩尿和几坨便便。
白栩认命地拖着疲惫的身体，把狗尿和便便给清理了。墙角散发着淡淡的臭味，他哭丧着脸，给林毅发了一大段微信。狗粮和生活用品的购置迫在眉睫。
林毅那边很快就发来了消息，还顺便问了一下今天微博的事情。
白栩跟他说了一句没事，然后拿着手机，牵着狗绳直接出了门。
一人一狗，都饿得饥肠辘辘，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像是心有灵犀般，他刚洗完澡躺在床上，电话就响了。
白栩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情愉悦地接了电话。
“喂，哪位啊？”
施云卿一愣，随即淡笑道，“施云卿。”
白栩勾勾嘴角，“找谁啊？”
“白栩。”
白栩笑得在床上翻了几个滚，然后平躺在床上，轻轻喘气。
施云卿听得出来他心情不错，索性把今天查到的事情给白栩说了。说完，他直接问，“你跟你们公会的林夕有仇？”
白栩听完，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个人是谁，他有些莫名其妙，“刚直播的时候在他直播间里说了一句话，不至于因此结下仇吧？”
施云卿问，“你说了什么话？”
白栩把搭在额头上的一缕头发往后捋了捋，然后才慢悠悠地说，“我去他直播间的时候，听见他在他粉丝面前说你的坏话，我就说了一句不要在背后议论别人是非，虽然同在一个公会，除此之外，也没交集过。”
他有些不相信，“微博真的是他发的？”
施云卿嗯了一声，然后低笑道，“你那个时候就为我出头了？”
白栩盯着天花板，再一次摸了摸鼻子。他像是想起什么，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一表非凡你认识吧？云朵叫他什么一凡哥！”
施云卿靠着床头，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本书，低头随意地翻了起来，“沐一凡，我一个朋友，这次微博的事也是他查出来的。”
白栩诧异地直接坐了起来，“那我得亲自跟他说声谢谢，你有他微信吗？”
施云卿翻着书页的手一顿，直接书给阖上了，他低声道，“没有微信，你不用感谢他。”
白栩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你没有他微信？”他叹了口气，“今天他在我直播间刷了30万块钱的礼物，搞得我心理压力贼大，还有云朵，也差不多花了十多万。”
他自我放弃般再次倒在了床上，“你说我这个穷13怎么还得起啊？”
施云卿轻笑：“下个月就不是了。”
白栩闭了闭眼，今天一天的直播流水都是他以往想都不敢想的，更何况加上之前的那些流水了。他撇了撇嘴，“大部分都被平台和公会赚了，我还是还不起。”
施云卿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收到礼物了，你反而不高兴了？你不用感谢他俩，他们花的钱都会在我身上赚回来，也不要说什么还不还的话。”
白栩也讨厌这样矫情的自己，哪个主播不是收到的礼物越多越高兴？但他真的不能说服自己，收大家的礼物收得理所应当的，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甚至觉得自己很虚伪，一方面想靠直播吃饭生活，另一方面又想要大家只是单纯地喜欢看他直播就行了。再纯真的感情，牵扯到钱财方面，就变得复杂了。
其他粉丝还好，大家都挺理性消费，说到底，他只是怕因为钱财把他跟施云卿之间的感情变质了。
像是知道他所想般，施云卿出声慢慢安慰道，“是不是我让你有压力了？其实你只是想太多，即使我刷了这么多钱，实际上我也没亏。”
白栩不信，也没出声。
施云卿轻笑，“其实我不只是风云TV第一大公会的会长，我还是风云TV平台的股东，我刷出去的钱跟我赚回来的相比，只是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