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静了下来,苏乔看向窗外才明白安宁说的适合散心是什么意思,初晨的阳光散落在原本墨蓝的洱海上,染出一片闪耀的粼光,苏乔翻出耳机后台通话,打开相机找着合适的角度,冷不防池遇突然开口:“你讨厌我?”
苏乔手一抖一张本应是美景的照片拍糊,她皱眉,返回重照边回答他:“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讨厌他呢,如果讨厌他怎么会拿他没办法,如果讨厌他,又怎么会在看到这一幅如画的风景时想要拍下来和他分享:“我只是,暂时想不到该怎么面对你。”池遇单手把玩着打火机,眸中的阴郁因为她的话渐渐散去:“不用想。”
“保持原样就好,其余的我来。”
依然是淡漠的语气,她却听出了笃定,终于拍出一张满意的照片,苏乔扬起嘴角:“好。”池遇放松下来,靠上电竞椅的椅背,闭眼捏了捏鼻梁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乔有节奏的敲着窗台:“我才到朋友家,至少待一两天吧,你吃了早饭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好不好。”池遇不满还是依言起身下楼,煮饭阿姨刚做好饭,见池遇下来舀了一碗南瓜小米粥给他,又端出小菜,池遇小声对阿姨说了句谢谢,在餐桌边坐下:“下午有比赛。”
苏乔翻了翻日历才想起来今天下午有对lnk的比赛:“那更要好好休息啦,你们最近的状态很好,我相信你可以的~”池遇戴着耳机把手机平放在餐桌上,截屏又打开微博,沉默的喝粥,苏乔见他不说话,低声哄他:“我等会儿给你拍洱海的照片看呀,你不要任性,有事给我打电话,过两天就回来好不好。”
池遇把喝完粥的碗放进厨房,上楼进卧室躺下,扫了一眼睡得死猪样的苏宴,还是压低声音:“你唱歌,就听话。”苏乔没办法,唱了一段Zalle Day 的1965。
You saw me spinning from the corner of your eye,
You saw me spinnin' like it's 1965,
You saw me spinnin' from the corner of your eye,
And you touched my neck,
You're a beauty baby child,
I never had nobody touch me like I'm glass.
You had me spinnin' in the midnight summer grass.
I never had nobody touch me like I'm glass.
With a moon bird kiss.
Can we go back to the world we had
With a love so sweet it makes me sad,
Can we go back to the world we had
It's the world we've been dreaming of,
Can we go back to the world we had
Cut like diamonds, we were made to last,
Can we go back to the world we had,
It's the World we've been dreaming of。
Zalle在接受采访时说她写这首歌初稿的时候,遇见一个人说她的样子像是从1965年走出来的,她被他击中,坠入爱河。
后来他们分开,Zella Day就把那首歌的初稿以及和这个人度过的美好时光揉进了这首歌里。
唱完等了一会儿那边依然没有声响便轻声说了句:“好梦。”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又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转身出房间,看见在厨房忙碌的安宁,斜靠着墙笑:“安宁早啊~”安宁回头看了她一眼,把舀好的粥递给她:“心情不错。”
苏乔不置可否,低头抿了一口粥:“啊对了,安宁你如果忙的话不用管我,我一个人可以的。”安宁盯着她看了会儿,有些事一个人反而能更好的找出答案,点头应下。
时间还早,洱海边游人也是三三两两,苏乔沿着湖边走了一会儿,看到一片礁石滩,看到有人在上面拍婚纱照,苏乔觉得有意思,走近了些歪着脑袋看。在苏乔看来,大理的上关花,下关风,下关风吹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洱海月照苍山雪所氤氲的风花雪月,比起富有雁遇之都盛名的丽江也毫不逊色。
有玻璃反射的光晃过眼睛,苏乔闭了闭眼,疑惑的回头,发现有人拿着单反对着自己,偏头笑了笑,那人被她笑得不好意思,小跑着上前:“对不起,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删掉。”
说着翻出刚才的照片,递到她面前,湛蓝的水天相接,女子一袭红色长裙站在褐色的礁石上,晨曦的光芒为湖水和她都镶上金边。苏乔眼前一亮:“拍得真好。”把相机还给他,又笑了笑,“不做商用就好。”
那人惊喜的点点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纸和笔:“那你给我个联系地址,回去修好了我洗出来寄给你。”现在已经很少有人随身携带纸笔,苏乔多看了他几眼,不像大多数搞艺术的人长发大胡子,倒是挺干净清爽的。